黎歌熟悉又陌生。
天渐黑。
客厅只亮着沙发旁的落地灯，大门缓缓被推开。
黎歌站起身，望向那道震惊的视线，心慢慢高悬。
几乎是瞬间，贺司年冲上前将她紧紧怀内：“瑶瑶……”
黎歌抬起的手臂一僵。
记忆中的他从没有这么大的心绪波动，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下狂跳的心。
“贺哥……”黎歌堪堪开口，声音低哑。
贺司年眼眸一怔，他放开手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目光中的惊诧和失落最后都被从未有过的怒意和冷漠代替。
“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贺司年冷冽斥问。
黎歌眼圈一涩，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去换了。”
“可我以前就是这……”
“我让你去换了，没听见吗！”
雷鸣般的怒吼回荡在客厅，震的黎歌浑身颤了颤。
她竭力忍住即将滚出眼眶的泪水，转步上了楼。
再下楼时，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已经多了四个烟蒂。
贺司年坐在沙发上，脸色缓和了些：“过来。”
黎歌迟疑了瞬后才走过去，却在靠近时忽然被攥住手腕用力一扯。
冷峻的脸瞬时放大，淡淡烟味在她唇齿间弥漫开来。
贺司年抚着她的眼线：“这样的你才是最好的。”
酸苦如箭穿过黎歌的心，痛的无可奈何。
最好的，却不是他最爱的。
良久，贺司年语气放轻了许多：“过几天我休息，带你出去走走。”
黎歌抿着唇，无言接受了这不知道属于自己还是林雪瑶的温柔。
几天后，贺司年没有食言，带着她在外面玩了一整天。
逛街、吃饭、看电影，他们就像最平凡不过的情侣约会着。
直至傍晚，两人才回了家。
贺司年理了理黎歌额前的碎发：“今天玩开心吗？”
黎歌点点头。
今天的每一秒都承载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快乐，她恨不得时间停滞，好让她逃离病魔和林雪瑶的影子。
贺司年微扬唇角，牵住她的手准备进家门。
可下一刻，他突然停住了脚。
黎歌感受到手慢慢被松开，不由顺着贺司年滞住的目光看去，瞳孔霎时紧缩。
不远处站着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脸上的笑容恬静温婉。
那人看着贺司年，轻柔的声音如三月春风。
“阿年，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