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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汹汹涌涌,清一色的黑马坐骑,齐整整的黑纱斗篷披身,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有意涂抹的黑赤的面庞,目光贪婪而残酷,嘴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夹杂在纷乱的哒哒马蹄声里,异常清晰。这是掠夺所特有的快感,忍不住的那种心理冲动,他们肆意释放着,手里的弯刀,高举过头顶欢快地甩着,嗜血的本性宛若它的主人,它现在饥渴难耐,急需一场鲜血凝练而成的饕餮盛宴来滋补它干涸的身躯,而这可口的饭,就在眼前。
对他们,这是比狩猎更加让人兴奋的娱乐活动,庄稼又一次长好了,我们又一次饥渴了,那一片金黄拥拥簇簇,硕果累累,真是惹人心动,看那艳阳微风下徐徐摆动的可人模样,不是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吗!
越来越近的尘土纷纷,宛如黄沙浪里翻滚着的黑龙,乘风携势、张牙舞爪而来,马队里纷舞着的弯刀好似它那银光闪闪的鳞片,在阳光底下,越发耀眼锃亮。真的是平地飞尘而起的玄龙吗?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吧。但是,对于同样看到这幕的正在田间锄地的村民来说,这就是白骨精卷起的黑沙风暴,能把他和他的村子吞噬得尸骨全无的那种龙卷飓风。
“快跑啊,黑旗军又来啦”,他不禁高喊,顾不得手上的农具,连跑带爬地跑回家去找自己织布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孩。
滴答...滴答...
像鸡窝进了狼,立时吓得村民们高声嚎叫,乱作一团,本能地想到逃跑,可要跑到哪里心里也不知道,总之,跑就是了,千万别停下脚步,因为魔鬼是不会停歇的,说不定他们吃够了后面的人,就不会继续前追吃自己了。父老乡亲、左邻右舍,对不起了,实在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我要带着我这一家子先走了。
村间乡路上,只见村民们手里拿着大卷的铺盖,贴身衣物里揣着近一年攒下的少量的银钱,携着老的,背着小的,三五成帮、七八成群的,向村子外狂奔。他们以为已经跑得很快了,但在黑旗军坐下那蹄间三寻、灭景追风的战马眼里,他们的速度跟地上蠕行的虫子没什么两样。
村民们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阴风阵阵,惶恐的面孔不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