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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走到屋山头下烧水熘干粮。不一会儿,空旷的山谷里回响起她一个人砸石子发出的单调的声音。这声音渐渐敲醒了东山顶上那片淡蓝透明的亮光。不久,前来砸石子的那些人陆续来到,声音也越来越密集,此伏彼起,一片热闹。
小梅放学回来一进门,拉着哭腔让母亲看她书包上断掉的背带。赵婶接过去看了看说,是接头的地方开了,缝起来就行。说着就去床头边打开衣橱下面的抽屉拿针线。突然一个东西飞过来,打在衣橱上,落到了地上。
“你这闺女,我刚捡起来,你又扔!怪不得她昨天洗衣服时没找到呢,八成也是你干的!”赵婶拾起来放到床上。
建工正好进来,问怎么回事。母亲说:“她把巧生的秋裤给扔了呢。”
小梅撅起嘴巴说:“臭死了!她身上有股子味,熏得我都睡不着觉!”
“那你也不能把她秋裤给扔到地上啊!——她自打来了以后还没洗过澡呢。”
“她一个人就占了大半个床,睡得那么死,我推又推不动她。她还打呼噜,都把我吵醒了。都怪爸爸让她住到咱家里来!”
赵婶跟她讲道理说:“既然留下了,还能接着把她撵走吗?……来就来了吧,她在咱家里还能帮我干点家务呢,你们又没帮我干的。”她借着窗外的亮光缝着,又想起了什么,说:“这两天夜里你听到叫声没有?”
“叫声?什么叫声?”小梅问。
建工从小屋出来说:“我听到啦!好像在墙头上,或者是在屋顶上,不是野猫叫吗?”
“什么野猫呀,是巧生做着什么梦了。”
“怎么那么凄惨呢,吓得我头皮都发麻!”
母亲说:“她是干活累的,在农村种地,也没有这么累的活儿。”
小梅茫然地笑着说:“我怎么没听到呢?”
“是你睡得太死了。她干了大半个月了,连一天也舍不得休息。每天就穿着刚来时穿的那一身衣服,连一件换洗的都没有。”
一连两个晚上建工都那个声音惊醒。时高时低,时急时缓,就像是野猫或者别的什么动物被碾压而发出的,绝望而凄厉,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头发都要直竖起来。那声音后来越来越低,渐至于无,在他刚要睡去时,却又再次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