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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长了个狐狸精的样子。
赵令仪不恼不怒,径直坐下。
公孙夫人脸色一沉,阴云密布:“大姑娘好生没规矩,给长辈行着礼,怎么突然起身?”
她一脸吃惊道:“我以为,母亲不重视规矩呢……”
“赵府深宅大院,怎么可能没规矩!”公孙夫人厌恶道,“果然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累赘,姨娘妾侍,生不出什么好人来。”
赵令仪面色不改,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可是……”
她话锋一转,望向公孙云旗,冷笑道:“母亲不是也没教好人么?我与公孙姑娘是主人与客人的关系,身为客人,她不曾见礼,母亲却恍若未闻,这是其一。公孙姑娘说我模样随了母亲,可我生母是萧姨娘,母亲一词只能说公孙夫人您,她言语不敬,出言冒犯,母亲却不训斥,这是其二。公孙姑娘养在赵府,母亲却不严加管教,致使其没规矩,这是其三。这三点,我可有半句说错?”
场面一静,落地一根针都听得见。
她嘴角微抿,面容柔和,脸上尚且有一丝稚嫩与苍白,就是这样柔弱的少女,却说出一番辛辣的话。她的坦然,无谓,就像是一股清泉,又随时可以变成海洋,覆灭一切。
公孙云旗眼睛暗了暗,“早听闻姑娘伶牙俐齿,可是这字字句句,难道不是顶撞长辈么?”
赵令仪微笑着反问:“敢问君王可尊贵?”
公孙云旗垂首,以示恭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然尊贵。”
“是了。君王尊贵,然而古代尚且有‘邹忌讽齐王纳谏’,被称为是忠臣良将,如今我实事求是,为母亲纳谏,有何不可?”她笑着问,清眸流盼,嘴角翘起,别有一番风清云淡:“兄长在时,自有兄长劝谏母亲,兄长不在了,自然要我这女儿来接替。”
不动声色,戳人最痛的地方,方才是正道。
公孙云旗一时说不上话,期期艾艾,脸有些红。
公孙夫人握紧拳头,冷笑道:“大姑娘竟是这般的惦念清儿?”
令仪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一叹,眼中蒙上一层薄雾:“骨肉至亲,哪有不惦记的道理。我这头上的珍珠碧玉簪……”
她脸色一变,噌的站了起来:“我的发簪呢,可是掉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