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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砸落在了泛黄纸张上,石墨晕开的很开,字迹变得十分模糊。
贺眠眠只觉得自己已什么都看不清,心中苦涩蔓延至四肢。
“你心悦萧越?”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贺眠眠回头望过去,便看见了陆时樾。
他是学堂之中出了名的纨绔,占着自家爹是朝廷重臣,无人敢冒犯。
贺眠眠不予理会,陆时樾上前两步端详了她模样,蹙了蹙眉,随后调笑:“你若是喜欢承认便是,我替你去说说?我与他相识。不过你这般样貌,实在是没法看,估计说了也没什么用。”
贺眠眠没说话,只是将头埋在了手臂之中,趴在檀木桌上,任由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裳。
下学后。
贺眠眠被先生留了下来。
她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手指绞着自己的袖口,低垂着头。
“今日之事实在有辱学堂风气,你这般行事丢尽了你府上颜面,出去站着,何时认错,何时回去。”
先生的声音低沉,戒尺打在檀木桌上发出声响,震慑心扉。
贺眠眠脸上又是一阵火烧。
她紧咬着下唇转身,却听见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份悬殊,不该是你的东西莫要挂念。”
她红着眼眶迎着风站了出去,此刻才刚刚下学,周遭同窗纷纷朝她投来了讥讽的目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羞耻。”
“这般模样也敢痴心妄想,不要脸!”
……
直到傍晚降临,贺眠眠才离开了学堂。
贺眠眠刚进府门,便看见楚婷抱臂站在堂屋内,目光冰冷的望着她。
“娘。”贺眠眠低垂着眼眸,乖顺的喊了一句。
楚婷露出了满脸嫌恶:“跪下。”
贺眠眠一愣,但还是低头跪了下去。
“今日你在学堂的事,柔柔都已同我说了。”
“我早与你说过萧越往后是你的妹婿!你为何如此不知好歹!就不该把你接回府中,滚出去跪!”
贺眠眠闻言喉头涌上一阵苦涩,她转身踏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屈膝跪在了门口。
她穿的单薄,寒意刺骨。
饶是一旁的李管家看见眼前这幕也于心不忍:“夫人,这天气极寒,这样跪着小姐身子会冻坏的。”
楚婷闻言,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门口。
“本就不是什么好命,天生的克星跪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