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刺眼的红。
大大小小的虎头鞋堆叠在墙角各个地方，四周铺满红布。
秦蘅蓦地想起当时江芃芃流产后，管家汇报说用了很多布匹。
原来那些布匹绸缎竟是全部做了这些，孩子的失去对她的打击远比秦蘅感知到的大。
秦蘅的心狠狠一痛。
他们之间的交流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凝滞？
明明之前江芃芃一皱，他就会瞬间领会她欲言又止的那些话。
“叩叩叩”
门前小厮的扣门声打断了秦蘅的思绪。
“大人，裴姑娘来了府上，执意要见您。”
闻言，秦蘅眸底浮现一抹怒意。
这个女人，到底是得寸进尺了。
偏厅。
秦蘅看着侯在一旁的娇柔女人，语气带着些许厉色。
“怎么不等通报就这般急匆匆的进来了？”
“听说大人的岳母……”裴柔小心翼翼开口，挽上了他的胳膊。
“无碍。”秦蘅的声音冷硬，不想多提这个话题。
“大人，奴家虽在如意楼，可往先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女子。”
裴柔面露绯色，泪珠断了线似的打在秦蘅的手中。
“可眼下……”她复又开口说道，“眼下奴家已是大人的，不便继续呆在如意楼了。”
她眼里含着盈盈的泪水，怯生生的看了秦蘅一眼。
秦蘅久久未语，他抽开被裴柔挽住的胳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无妨，此事我来安排。”他沉声道。
“奴家谢过大人。”裴柔破涕为笑，扑在秦蘅怀中。
这滚烫的眼泪，让他无端想起了江芃芃。
她永远都是昂着头的，笑意浅浅，所有的笑意都盛在脸庞上的两点梨涡之中。
秦蘅心一颤，触电般推开了怀中的裴柔。
这时，下人急匆匆地跑来：“大人，夫人醒了。”
他一听，抬脚就要走，裴柔却拉住了他：“大人，奴家……”
“先回如意楼，本官另行安排。”他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房间口。
秦蘅拂了拂身上的芙蓉香，正要进屋，却听到江芃芃在说话。
“翠云，把安胎药拿给我。”
说罢，她又起身想要拿柜子里的布和针线，言行举止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秦蘅僵在原地，看向另一侧的大夫。
“她怎么了？”
大夫神色凝重：“夫人，像是发了癔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