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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白雨,阎王娶妻。活人勿视,百鬼回避——”
犹如戏子唱戏的怪异声调响起,木门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我抓紧被角,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我想要张嘴说话,唇却被冰凉一点一点的吞噬。
身上的白色“嫁衣”越来越空,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这种异样的感觉怪极了,我不安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他的容貌,却被一缕布条蒙住了双眼,只来得及捕捉到他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随后,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别怕,我不会让你疼。”
那声音好像带有魔力一般,让我慢慢松懈了下来。
可是下一秒!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瞬间惊醒了过来!
……
我打开房间的灯,确认刚才只是梦,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无力的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说到底,梦并非是梦,而是我十八岁那天真实发生过的。
我叫樊欣,十八岁,如花蕾绽放的年纪。
外人都不知道我家的秘密:我家世世代代的女子,注定要嫁给‘阴人’为妻。
所以每当我们家有女孩儿出生,全家人的心情必定是沉重的。
很小的时候,我见过我的小姑姑在夜里被迫穿上白色的嫁衣,脸上化着诡异的看上去很渗人的妆容,抹了粉的脸白得吓人。
她是被绑着进了新房的,新房不像新房,倒像是灵堂,到处都是白色的布料,连‘喜’字都是白色的纸剪的。
那一夜过去,小姑姑再也没有睁开眼。她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青紫,死相惨不忍睹。和小姑姑的尸体一起被掩埋的,还有婚前‘阴人’送来给她的信物。
是一枚翠绿色的戒指,透着阴森的光。
听奶奶说每次的信物都不一样,因为嫁的不是同一个人。
每当我们家有女子快到十八岁,信物就会凭空出现,那时候,全家人的神经都会紧绷起来,并且开始准备婚事,为此,我对信物的事记忆犹新。
为了不让世世代代都要执行的秘密被外人知道,我们家和村子里的人来往甚少。
奶奶说,一旦得罪了‘阴人’,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时隔这么多年,我还依稀记得当小姑姑的尸体被抬出房间的时候,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落下的泪珠,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在我十四岁的那一年又出现了——因为我也收到了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的图案是龙。
几个月后,我被迫穿上白色的“喜服”,被强行送进那间婚房。
在经历了噩梦般的一夜后,为了摆脱那个村子噩梦般的过去,我被爸妈带到了现在的城市生。
四个月了,我以为我能忘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忘掉自己跟‘阴人’结过婚……
可最近,我老是梦到那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