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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梨吃了一惊,忙忙地答应:“是奴婢,凤梨。姑娘要吃茶?”
“什么时辰了?”
凤梨脸上闪过慌乱,捡个青玉杯准备倒茶,有些手忙脚乱的:“巳时了。”
“哦,我看书看迷糊了。唉,我觉得脑袋更沉了,薛大夫来了吗?”
凤梨吊着的心放了回去,小心翼翼回答:“忍冬没找着白檀,可能是薛大夫有事没能进府,白檀去寻人了。奴婢再使人问问?”
傅凌云似乎一怔似才反应过来凤梨的话,去看滴漏,不答反问:“巳时了?”
凤梨刚咽下去的心陡然吊了起来,身子蓦然一僵,惶恐回答:“是的,姑娘。”
时间似乎瞬间静止,室内静谧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在凤梨如临大敌时,傅凌云突然发作,似有气无力地一拍镂空雕字字锦八仙桌,声音弱却气势足,又气又怒地说道:“你去给忍冬传话能传一个多时辰,我小小的梨蕊院得多大,才能让你走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我身子骨儿一天不好两天弱,你就打量我是个死的,赶明儿我死在屋里,身子凉了,你才进来伺候不成!”
凤梨斟茶的手一抖,茶水洒出来,流了一桌子,傅凌云原本可以躲开的,却是动也没动,任由半温的茶水流淌到袖子上,浸了一大块水渍。
凤梨本就因那晚的事对傅凌云心生畏惧,竟没察觉到茶水泼湿了傅凌云的袖子,听傅凌云言语中满是冷意,她因为心虚而惊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姑娘饶奴婢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奴婢贪玩才未能及时提醒姑娘时辰,求姑娘责罚奴婢吧!姑娘千万不要赶走奴婢,奴婢出府,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傅凌云冷笑:“今儿我是着凉发热,大夫又没能及时请来,你都能在外贪玩一个多时辰,若是哪日我病得要死了,你贪玩个一时半刻的,不是要了我的命?你不给我活路,却求我给你活路,天下没有更可笑的事了!”
凤梨一愣,早料到傅凌云变了,却没想到变得这么绝情,她口中喃喃道:“姑娘,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敢……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
傅凌云微微眯眼,漫不经心地问:“那我应该是怎样的?你如此说,我不是我了,可不是又在往死路上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