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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重锤一般。
母亲!
那是她的母亲!
记忆中的母亲是那么的端庄漂亮,很难与眼前这衣衫褴褛落魄不堪的妇人联系到一起。
犹记得当年,母亲总是一身白裙,拿着一卷书,坐在后院秋千上安静翻看,春风拂过吹动发丝,露出的嘴角浅笑似乎能赶走人心中所有的烦心事。
而今呢?看着母亲手持木棒一下下敲打溪边石头上的衣衫,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上那些老茧,沈烈的眼睛里便像是进了沙子一般。
薛瑛的眼睛也红了,女人的情感本就细腻,感同身受让她心里也觉得愤怒难受。这是南帅的母亲!如果没有南帅,南境恐怕早就丧失在了帝国的铁蹄之下,大夏不可能有如今的太平,可当他在沙场奋勇杀敌时,家人受到的却是这般对待!
沈烈跃下马,轻轻朝着母亲走去,每近一步便觉得心跳加快了一分,行到近前时看见一旁木盆中堆叠的大堆衣衫,更是让他一颗心如同刀绞一般。
这些衣物一看便不是父母的,如此场景让沈烈顿时明白,母亲怕是靠替村民洗些衣物赚取生计。
母亲的头发已是花白一片,大家闺秀出身的她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这般辛劳!要知道早年时唐婉这个名字在柳州城内也是才名远播的。
等到沈烈走到身后,妇人终于有所察觉,转头时看见那张脸,神色间满是错愕。
“这位贵人,您——有事吗?”
贵人!自己哪是什么贵人!在您的面前,我只是个不肖子而已!
离家时不过十五,这些年历经杀伐气质大变,母亲竟然认不出自己了!
沈烈深吸了一口气,双膝直挺挺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得磕着头。
“贵人——您这是何意!老妇人受不起啊!”
“娘!”
一声悲呼让妇人身如雷击一般僵在了当场,手里的衣衫也随之掉进了水中。
“你......你.......你是烈儿?”
妇人伸出双手,想要捧起那张脸,却仿佛担心自己的手一碰,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一般,颤颤巍巍一直没敢覆上去。
沈烈抓过母亲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声泪俱下:“是啊娘——我是烈儿,我回来了!”
“烈儿——我的儿啊!”
妇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