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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受人低看欺负,千挑万选选了新进举子陆家为亲家。陆绍臣到顾家相看那天,父亲很是满意。可陆绍臣看上的姑娘不是她,而是二房的顾玫。就因为她的嫁妆比顾玫多,陆家太太选了她做儿媳妇。
“阿玫是你堂妹,过府不能为妾,你一向贤惠,当知我的心意。”
这是陆绍臣决定要娶顾玫为平妻时通知她的原话,他无视她糊了满面的泪,以及痛得无法呼吸的心,以嫡妻之礼过草贴,下聘书娶了顾玫。
顾晚仿佛又看到了顾玫,她那一生只得了个女儿,顾玫却为陆绍臣生了三子一女。他说她缥缈无双,仿佛天宫仙子。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无一不晓。
她在与他琴瑟合谐时,她顾晚却在为博陆绍臣一句认可忙得忧心如焚。
她在与他吟诗作对时,她顾晚却在为博陆绍臣一句认可累得脚不沾地。
悔啊!
思之悔啊!顾晚心中徒然升上的酸涩积在鼻间无法舒缓,她倏地推开采玉递过来缕花瓷勺,捂住脸放声恸哭。
袁嬷嬷和采玉面面相觑,皆是莫名其妙。
莫不是姑娘舍不得嫁妆,又因为害怕得罪姑爷不得不给?袁嬷嬷是顾晚的奶嬷嬷,她坐到榻沿上抱住顾晚的肩,“咱们不给姑奶奶添嫁妆就是,难道她还敢硬抢?若大的陆家,既是有本事攀上候府做亲家,就该有本事凑嫁妆。”
袁嬷嬷,知冷知热伴她长大,就是她顾晚另一个母亲。依偎在她怀里,顾晚哭了好一会儿才歇下。
她想清楚了,她要从这陆家脱身。
陆绍臣刚中举,这会儿不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会让他如花似锦的前程朦上污迹让人垢病。闲言刺耳,碎言更能逼死人。她要是影响了陆绍臣的前程,引起诸多闲言碎言,他肯定会要她的命。
几十年的小心侍候,她太了解陆绍臣的果断狠决。
想脱身,办法得慢慢计较。
“大奶奶,大爷过来看您了。”
外头小丫头传话,激得顾晚一个寒颤。她死死盯着门口,看见陆绍臣温润儒雅的身形撩袍迈过门槛。这是她的丈夫,从嫁进陆家就让她一直独守空房到现在的丈夫。现在是这太安镇上的新进举子,将来却是以文韬武略、治世能臣闻名天下在四十六岁就荣登相位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