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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小五早早起床继续刺绣。
昨日自己指尖上的血珠渗进布帛,她只能用暗红色的绣线调整了牡丹花的花蕊。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夫人,六扇门的捕快江雪吟前来拜访,说想找您叙旧。”小枝的声音响起。
顾小五怔住,她来见自己作甚?
侧厅。
江雪吟负手站立,那仅用一根红绸带绑住的乌黑青丝,衬得她英姿飒爽。
见到顾小五前来,她笑得幽深。
两人客气寒暄一阵后,江雪吟突然感叹:“当年在慈幼局,你处处都比我讨张嬷嬷喜欢,如今我还孑然一身,你却嫁给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看来你的命,始终要比我好。”
顾小五听出了江雪吟话中的惆怅,想起现如今自己在李府的现状,心底五味具杂。
她正要说话,却听得江雪吟又开了口。
“阿鄞昨日是为我受伤,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小五呼吸一滞,绞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
“人没事就好。”她哑声道。
江雪吟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继而道:“我与他志同道合,办案配合默契,日后你若听到闲言碎语,也请不要介意。”
顾小五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不傻,听得出来江雪吟字里行间的挑衅。
点到为止,张弛有度,让她挑不出刺。
若不点头说好,反倒成了她不明事理。
“好。”她平静道。
江雪吟挑了挑眉,顾小五的反应似乎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该和阿鄞办案去了,有机会再见。”说完,她不失礼节的行礼离开。
顾小五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锦绣苑。
看着琳琅满目的绣布,她却没了半点心思。
入夜。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杂夹着雷鸣声。
顾小五拢紧了衣袍,依旧觉得手脚冰寒。
她正要命小枝去寻个暖炉来,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
李承鄞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味。
“你饮酒了?”顾小五愣住。
她顾不得天寒地冷,连忙将灌风的门关紧,再搀扶着李承鄞躺在榻上。
看着他湿漉的发丝,顾小五拿干毛巾细细帮他擦拭。
“雪吟,别闹。”李承鄞拂开她的手。
一瞬,窗外电闪雷鸣。
男人的话好似窗外这雷鸣声,重重撞击着顾小五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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