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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刀剑无眼,若自己有去无回,倒真如了江太傅的愿,她秦九月成了江家的亡妻。
而皇上也不会再有忌惮了。
可想到这些,秦九月心底五味杂陈。
他们只顾朝堂斗争,可曾想过秦家兵败,偌大个李朝又该怎么办。
秦九月深叹了口气,起身朝江谨言的书房走去。
自那日在诗社外与他争论一番,两人已经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了。
书房中,江谨言瞥见案前洒烟裙的一角,漠然不语。
看着那双从不曾有自己的墨眸,秦九月心生苦涩:“谨言,能否与我做一日夫妻?”
江谨言蹙眉:“两日前你不是还要我休了你么?惺惺作态,让人不耻。”
刀子似的讽刺扎的秦九月手心发抖:“十二年来,你真不曾对我有一丝真心吗?哪怕只是一刻。”
十二年,就算捂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心。
江谨言并未立刻回答。
诗社中的清玉也问过他,就连他也曾自问。
而他的犹豫似是隔了秦九月一丝希望,让她眸光渐亮。
“从未。”
可江谨言决然的两字,生生将她所有的祈盼击溃。
他放下书,眉眼薄凉:“我反倒要问问秦小姐,你纠缠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
秦九月紧缩的眸子颤了颤,心中支撑了多年的信念一轰然坍塌。
“够了……”
她垂眸,缓缓后退。
得到这样的答案,真的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安心放手、安心离开。
看着秦九月落寞的背影,江谨言覆在案上的手慢慢紧握。
他重新拿起书,却烦躁的再看不进去一个字。
出征之日,秋风瑟瑟。
安定门外,枯叶随风飘零,周遭空旷而死寂。
身穿盔甲高束长发的秦九月呆呆站在城门下,面色苍白。
守门兵卒站得笔直:“秦将军大军是在昨日卯时离京的。”
秦九月握着剑柄的手陡然一松,心底五味杂陈。
爹还是骗了她……
她着一身盔甲走在街上,惹得行人频频相顾。
上一次被他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还是在她十四岁时背着落水昏迷的江谨言去找大夫,可秦九月却觉今日的自己更加狼狈。
“秦九月!”
熟悉的声音震的秦九月心一沉。
她抬头望去,一眼撞上几尺外江谨言盛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