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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顿,语气比这月寒宫还要冰冷几分:“不必。”
言罢,他再无言,抬步回了寝宫。
身后的灵鸢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丝绸的帕子像是要被攥碎一般。
她撑着石桌,眼眶通红,喉间哽涩,声音轻得随风而飘:“煜衡,你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这寂静如水的月寒宫,没人回答。
这一夜,灵鸢无眠。
其实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都不曾入眠,无论醒来还是在梦中,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
本以为煜衡的出现会改变这一切,却不想,她先丢了心。
灵鸢心中郁结,隐了气息悄然来到煜衡的寝殿外。
透过窗子的缝隙,她见煜衡竟也未睡。
煜衡坐在正厅,一手执玄天剑,一手执方帕。
他一瞬不瞬地擦拭着剑刃,剑面上泛着的寒光让人不禁战栗。
煜衡在忘川谷万年,灵鸢险些忘记,他本战神,该在战场上斩妖除魔。
却因一道神谕,不得不将剑入鞘,做一个无事的闲散神君。
灵鸢暗自咬了咬唇。
若回到战场上是他的愿望……那她甘愿成全。
翌日。
天将将亮,灵鸢便离开月寒宫,直奔母后的双栖宫。
身为比翼鸟族的女君,她的母后也许有办法帮助煜衡。
路经灵婵幽的梧桐宫时,灵鸢被满天的朝霞引去目光,不由得停驻多望了两眼。
她的月寒宫是忘川谷最冷清偏僻的地方,从没有日出朝霞,只有日落余晖。
衰败的天色,亦如母后对她的厌倦。
双栖宫。
女婢对灵鸢浅浅行礼:“二公主,女君正在忙,请您在偏殿等。”
灵鸢应声。
但她在偏殿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女君身影,便独自前往正殿。
刚走到殿门前,灵鸢还未抬起手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君和灵婵幽的声音。
“花朝节后,母亲便将女君一位传承于你,你可以开始择如意郎君做驸马了。”女君声音中带着灵鸢鲜少听到的温柔。
灵婵幽语气带着撒娇:“母亲,世间男子千千万,但女儿只想要煜衡神君一人。”
灵鸢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缩紧。
她尚未多想,门内又传来女君的声音:“煜衡之妻已定灵鸢,此事不能胡来。”
灵婵幽的声音倏地低下去:“那就让她成为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