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棋看着双眼怅然的简洛西，谦和笑道：“弟妹，斯年就这性格，你别放在心上。”
而后转头看向宋明雪：“我们走吧。”
两人才下楼，裴斯年房内便传来一阵阵闷响。
简洛西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胸口的压抑像是只手攥住了她的喉咙。
王姨小心地走了过来：“夫人，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在裴家干了三年，深知现在的裴斯年不能惹。
她更心疼什么都没做却要无端忍受他一次次言语暴力的简洛西。
简洛西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王姨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下了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紧闭的房门那头也安静了下来，简洛西才迈开已经酸痛僵硬的腿回了房。
可这一夜，她怎么也无法睡着，今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刀子似的乱飞。
次日一早。
向来喜欢独自待在阁楼里的裴老太太下了楼，见简洛西一脸倦容，关心问：“脸色怎么这么差？因为戏曲大会的事？”
简洛西眼神微暗，权衡下还是选择点点头。
裴老太太松了口气：“虽然你三年都没登台了，但功底都还在，我相信你。”
闻言，简洛西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老太太，您放心吧。”
话音刚落，楼上忽然穿了一声“嘭”的巨响，震的她心一慌。
裴老太太皱起眉，显然是知道这种动静除了裴斯年干的就没别人了。
“我去看看。”
简洛西解开围裙，快步上了楼。
没想到裴斯年的房门是敞开的，她深吸了口气，紧绷着神经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椅子倒伏，满地的书和纸张，破碎的台灯碎片落在地上的被子上。
半片窗帘敞开着，原本温暖的晨光照的整个屋子有些苍凉。
简洛西紧皱着眉，怔怔望着背对自己望着窗外的裴斯年。
“斯年？”
裴斯年没有回应，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却被他脸上几道血红的抓痕刺的心一窒。
简洛西赶忙拿出手帕，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她的触碰像是启动了裴斯年怒火的开关，他挥开简洛西，看着她重重摔倒。
裴斯年满是血丝的眼噙着复杂而疯狂，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简洛西，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不会活的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