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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已经干涸,里面涩涩的疼,却是再也流不出水来。出事以来,她几乎忘了许南笙的存在,巨大的悲痛将他们就地震开,散在了看似极近,实际却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两极。
事故责任很快认定,酒后驾车的货车司机被判入狱七年。再大的惩戒,也换不回两条鲜活的生命。公司失去了主导,几个旁系的叔伯股东蠢蠢欲动,仙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当奋发勇进,说得再动听,也不过是人走茶凉的借口。越大的家族,越没有情分可言。许慕辰走的骤然,没有立下遗嘱,唯一的儿子,却从不曾涉足商界。如果不是许南笙的姑姑,几个冗长的股东会议下来,公司难保不会就此易主。
就是那样一个娇弱的女人,在一帮唯利是图的精明商人之间权衡游说,并且以夫家的名义做担保,才让几个大的股东勉强同意,三年之内不会妄动公司的根基。
其实,她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他的处境。学校里再风云出色,也不过是一群资本家眼中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而不值一提。现在想来,或许是许慕辰将他保护得太好,才让他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由着自己的兴致读书念学。她记得曾经有一次路过书房,听到他们父子的谈话。大约是许慕辰问他,愿不愿意先到公司里了解一下情况,迟早公司要交到他手里云云。起先是一阵沉默,而后许南笙的声音隔着房门,闷闷的传到她耳朵里:“目前,我不愿意。”干脆利落,余音很轻,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现时不同于往日,他还能像当时一样潇洒的撇开,简单的回一句:“我不愿意”吗?
这些年,许慕辰在事业上花了多少心血,连她都能看出来。没有哪一种财富不需要付出百倍的辛劳,即便富可敌国,单单坐守亦是不易的。
她一度曾想,母亲带着她嫁了过来,会不会反而比从前更孤单?她功课紧张,许慕辰每天早出晚归,出远门出国都是常事。她偶尔看到母亲一个人在空落落的大房子里,华丽丽的家居陈设,背景如画,却只映衬着母亲越发落寞的身影。
想到母亲,她的心里又是一个窟窿,只急急的往外漏,漏掉的是什么,她却说不出来,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