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觉得假如真的要开口说话,除非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那说的就是遗言,因为她现在连站着都觉得吃力,伤口传来的疼痛感愈加剧烈,因此她只能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包含在一个表情里——微笑。
她的丈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在这种时候还要露出这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不理解,因为从刚开始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对方都是那种十分要强的女性,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喜欢成为最优秀的那个。虽然要强,却渴望着平静的生活,虽然渴望平静的生活,却又总是到处惹麻烦,上一次因为一名客人责怪他没有及时倒水,他的老婆就冲过去跟对方打了起来——虽然对方的言语的确过激了一些。虽然他的妻子到处惹麻烦,但最后总能把那些事情漂亮的解决掉。
他妻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与其说他害怕这样的一个老婆,不如说是敬畏,他敬畏这样刚强不屈的妻子,他觉得只要有他的妻子在,这世界上就不存在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
因此,他也从未从他的妻子脸上看到过现在这种表情,他妻子的左眼被划伤,面颊一道可怕的伤口直接撕裂了她半边嘴角,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连同她的那件白色衣裳。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那眼神里充满了哀伤,紧缩的双眉稍许松弛,像是在说“我还行”,残存的半边嘴角轻微上扬,疼痛已使其面部扭曲的狰狞,却像是依旧倔强的在告诉其他人“我还没倒下”。
笑容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扭曲的表情所代替,疼痛感再度加剧,她已经很难再坚持下去了,身体里的那种炽热感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凉与寒冷,微弱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都能使她感到些许温暖。
那七人的其中一个问另一人,大概也就是在议论是否要杀死老板,不过被问话的那人摇了摇头,表示只要杀了老板娘就行。
问话者提着血染的利刃朝老板娘走去,却在跨过第二具尸体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
“你们……想对我老婆……做什么……”只见店老板哆哆嗦嗦的握住一把剪刀站在收银台后方,隔着几米远都能看到他不断颤动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