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了膳食,虞弗不禁暗自赞叹太子妃的贤惠周全,体贴入微。
及至酉时过半,殿外才响起了宫人的通报声,须臾间太子便已经到了虞弗跟前,她忙起身行礼。
宇文昶伸手扶起她,轻声道:“不必多礼。”顺势抽走了她手中的织金团扇,问道:“可用了晚膳了?”
虞弗轻笑着微微颔首,道:“太子妃殿下体恤妾身,方才已经命人送了膳食过来,妾已经用过了。”
宇文昶微微颔首,状若随意道:“太子妃行事素来周全妥帖,东宫有她打理,孤很是放心 。”却是毫不遮掩地展现了他对太子妃的信重,更是对虞弗隐晦的敲打。
虞弗会意,面上微微含笑,轻轻垂首作出一副恭顺受教的模样。
宇文昶似无所觉,神色淡然,却吩咐道:“孤早先得了一株白玉梨花摆件儿,听闻你甚爱梨花,明日便让人给你送来。”
这大约算是对她懂事的嘉奖吧?虞弗轻轻笑着微微倾身,道:“多谢殿下。”
宇文昶微勾了勾唇,蓦然道:“安置吧。”
宫人们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伺候着二人各自洗漱完毕,便在太子贴身内侍官常喜的带领下有序退了出去。
虞弗本以为她已经安然入了东宫,虞氏阖族覆灭的危机已经彻底解除,她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她又陷入了虞氏阖族被灭的噩梦之中,她悲痛欲绝地呼喊着倒在血泊中的父母亲人,声声泣血。
宇文昶被虞弗的哀泣与悲呼声吵醒,借着帷帐透进来的些许烛光,他才看见虞弗痛苦地紧锁着眉头,满面泪痕斑驳,口中呓语不断。
虽然早先太医禀报过虞弗忧思多虑,五内郁结,常有梦魇之症,却不想病情竟有如此严重。
宇文昶也不由皱紧了眉头,将虞弗轻轻揽入怀中,一面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脊背,一面附在她耳畔柔声呼喊着她的名字:“阿弗,阿弗……”试图将她从梦境中唤醒。
虞弗似乎感受到了,骤然睁开了眼,却抓着宇文昶衣襟,急切地唤道:“阿兄!”
宇文昶错愕一瞬,随即柔声道:“是孤。”
虞弗也渐渐回过神来,松开了手,神色茫然地缓缓道:“妾失态了,惊扰了殿下,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