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厉廷深过来帮她吹头发。
她很会撒娇，厉廷深要是不做，她便开始撒娇。那男人便会依着她宠着她，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撒娇，是察觉到了自己被爱的可能。
当一个人清楚认知到对方不爱了，也便丧失了撒娇的能力，就连想，都不敢去想。
沈念念有一瞬间的恍惚。
回过神，是几秒钟后。她立马弯着身子往一侧挪了几步，“不麻烦你了。”
男人神情淡漠，仿佛对她的拒绝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将吹风机风速调小，认真地给她吹头发。
这般营造出来的亲昵感，沈念念有些不太适应。她一直半低着头，没敢从镜子里去看他。
期间，两个人也没有交谈。
末了，男人关了吹风机，轻轻拨了拨她的发丝。这才掀开眸子，对上镜子中她的眼睛。
他眼神薄凉，“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男人，什么时候认识的？”
“福利院认识的，他住在我隔壁房间。”
“那你挺幸运的，认识席家前几年找回来的小少爷。”
他的眼神她看不懂，似笑非笑，似冷非冷。沈念念没有多看，便错开了他的视线。
如实答：“十岁那年进福利院，他处处照顾我。四年后他被人领养走了，便一直没见过了。”
“你很喜欢他是不是？”厉廷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念念眼神一滞。
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该说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喜欢谁，爱着谁，梅园的一砖一瓦都知道。也许，就他自己不知道。
毕竟，他从来没把她当成人看过不是吗？她三年来，就只是他养来找乐子的宠物。
她答非所问：“厉先生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这么想走？就算在我这里能以短时间赚大量的钱，也要往外跑？”
能以短时间赚大量的钱？
他说得倒是很好听。
他今晚能把她当成商品卖给他的朋友们，明晚便能直接将她卖给云端之上的老板，让她去那挣钱。
白瑜说得很对。
——厉廷深不在乎你。
一个人若是在乎，一个男人但凡有点占有欲，都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卖给别人。
只能说，在厉廷深心里，她连“他女人”这三个字都配不上。
终于，她认真回答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