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了什么。
“顾姑娘服下药后，体内经络都通顺了，已无性命之虞，只要好好休养便可，从前的事她也应该会记起来了。”
仿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谢寒尘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他吩咐道：“去派人将顾府重新修葺一番，等她醒来后，便搬回去休养吧。”
闻言，裴容怔住。
“轻歌在皇宫十四年，如今你要她一个人回顾府？那里可是她的伤心之地！”
谢寒尘眸光一冷，沉默了片刻才说：“那便赐座新宅子给她，再安排些宫女下人。”
裴容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一般。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再说，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长乐宫传来顾轻歌醒了的消息。
太监刚禀报完，谢寒尘就放下奏折赶了过去。
推开殿门，只见顾轻歌半坐在床榻上，气色比昨日好上不少。
见到他，她轻轻笑了笑：“陛下。”
这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的语气让谢寒尘脚步一滞。
看来顾轻歌的确想起了所有事，不过一夜，她便判若两人。
谢寒尘压下心底莫名的躁意，走上前：“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顾轻歌神情温柔，“还要多谢你，不辞辛苦派人寻药救我。”
“母后生前待你如亲生女儿，自然要救你。”谢寒尘稍稍别开了眼，“阿容应该都与你说了吧，城内北边那块地，我让人建了新宅子给你。”
顾轻歌点了点头，却说：“陛下好意臣女心领了，但……我爹娘生前在城外南河镇有一处小屋，臣女想去那里，以后过平民百姓的生活。”
言罢，谢寒尘一怔：“南河镇？那里……”
“陛下。”顾轻歌倏地打断他，“这是臣女唯一的心愿。”
她目光坚定，似乎已然知晓他此生不想再与她相见。
谢寒尘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这分明是他想要的，还在犹豫什么？
沉默半晌，他点了下头：“好，那我派人护送你去。”
顾轻歌没拒绝。
此后再无话可说，谢寒尘叮嘱了句让她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长乐宫。
夜色如水。
谢寒尘站在瞭望台上，俯瞰整座紫禁城。
他明明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这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
可心头却久久萦绕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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