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穆谦城是被浓郁的粥香诱醒的。
睁开眼睛时他头痛欲裂，缓了好久才坐起身。
一转眼，却看见床头上放着一碗醒酒药。
温度刚好，像是预料到他这时会醒一样。
穆谦城顿了顿。
他知道这一定是许怀清准备的，因为温嘉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简单的煎蛋都不会。
穆谦城洗好澡走到一楼，便听厨房里传出许怀清的声音。
“我熬了粥给你，喝些吧，对胃好。”
穆谦城拒绝的话本已到了嘴边，但看见桌上摆好的粥和小菜，他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可刚拿起勺子，大门却被敲响。
许怀清从厨房走出：“我去开，你吃。”
从前穆谦城的助理也会一早赶来，许怀清以为是他，没多想便开了门。
然而，门后的脸缓缓露出，却是温嘉！
许怀清一怔：“你……”
温嘉似乎早知许怀清在。
她轻轻笑了下，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我听谦城的助理说他昨晚喝醉了酒，想着来给他送点粥，没有打扰到你吧？”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碰撞的声音。
许怀清回头，就见穆谦城已经走到了门前。
而他身后，那碗粥已经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穆谦城声音是未听过的温柔：“嘉儿，你怎么来了？”
然而温嘉却怔愣住，她手指一松，早餐摔在地上。
她红着眼眶紧盯着穆谦城，声音委屈颤抖：“你……你吃了她给你做的饭？穆谦城，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吃别的女人做的饭的！”
说完，温嘉就掩面转身跑走。
“嘉儿！”
穆谦城没有一丝犹豫，拔腿追了上去。
许怀清被扔在原地，失神地看着那碗被打翻的粥。
心底像是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呼啸的冷风将全身都冻麻。
她一步步走过去，蹲下身去拾瓷碗的碎片。
碎片划破指腹，割开一条血痕。
血落进白粥，像茫茫白雪中开出一朵绽放的红花。
许怀清看着那血，突然就想，如果刚才那般问的人是自己，穆谦城会怎么样？
恐怕他理都不会理，直接抬脚离开吧。
视线一瞬模糊，许怀清轻合上眼，一滴泪从脸颊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只有被爱着的人才有底气任性。
而她，永远都不会拥有穆谦城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