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血迹拖了些距离,终于没有劲儿了。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看清骑马飞驰而来的人。
那人竟然是她的夫君——徐二年......
永安十四年春,土庄子。
“娘,我姐咋样?醒了吗?”九岁的丁珏,第三次端药进屋。
母亲柳氏长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
“还没醒呢。村里的李郎中也不知道行不行,我说去镇上找,你爹非不让。”
丁珏把药碗放下,坐在炕边,道:
“别担心了娘,李叔不是说了嘛,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伤心过度厥过去了。睡一会儿就好。”
“这哪儿是一会儿啊,都好几会儿了。”柳氏抹泪。
看着双眼紧闭的闺女,担心的又说:
“你姐性子硬,重感情。她跟二年又是打小的情谊,咋能受得了。二年也是,哥俩抽一个,说好了老大走,他留下,这......一个也没回来。”
“啊哟娘,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亲家伯娘也伤心呢,你可别当她面说啊。”丁珏忙出声提醒。
别看他只有九岁,这些事情,倒是门清,懂得不少。
母子俩的对话,终于让炕上熟睡的丁琬,有了意识。
醒来第一个感觉——疼。
巨疼!仿佛浑身上下粉碎了一般。
“嘤——”
轻微的嘤咛声,引起了母子二人的注意。
柳氏赶紧俯身凑过去,轻声唤着:
“琬儿,琬儿......”
“嗯......”丁琬感觉有人叫她,本能的应声。
“琬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看看娘。琬儿......”
娘?
丁琬秀眉微蹙,挣扎的要睁眼,奈何眼皮实在太重。
“姐你咋样?还哪儿不舒服?”
声音是珏儿的。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带着太多的疑惑,努力睁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傻了!
母亲?
弟弟?
周氏不是说把娘埋了吗?
珏儿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被守城的士兵推下去了吗?
“姐,姐你咋了?”丁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丁琬一把握住,借着他的手劲儿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狠狠把人抱在了怀。
就算是做梦,她也要好好抱抱。
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十九岁的翩翩少年。
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却被她连累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