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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功课了,走,看烟花去!”
婴宁回到灼华殿的耳房,穿红着绿的文蕊已经没了踪影,空荡的屋子里一灯如豆,婴宁窝在炕上,望着红光泛泛的火盆紧紧抱住了自己。
一年又要过去了。
这是她孤身一人在他国过的第七个除夕。
蓬莱殿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婴宁翻身看向窗口,却望不到天边的烟花,只有时明时暗的光影晃在脸上。
热闹都是旁人的,她唐婴宁,好像从来与这喜庆的年节格格不入。满天的烟火没有一朵为她绽放,万家的灯火,也没有一盏为她点燃,孤独像海浪一般铺天盖地涌来,轻而易举地将她吞噬。
泪水滑过鼻梁落进另一个眼睛里,婴宁喉头酸涩,咬着被角无声哭得久了口干舌燥,婴宁泪眼朦胧地坐起来倒水喝,窗外的烟火声还在持续,明明灭灭的光影鬼使神差地让她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几时起了雾,雾气弥漫间,婴宁仔细辨别着方向,进得深处后,却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隐隐听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则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
“宁儿。”
婴宁缓缓抬头,看见父亲笑着朝自己张开双臂。
她早已泪流满面,想叫一声父王,酸涩的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扑过去想要抱住父亲,可就在触碰的那一刻,忽然被人扼住了衣领往后拖,婴宁拼了命地挣扎,拼命朝微笑的父亲伸出手,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父亲越来越远。
“父王——”
婴宁骤然坐起,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还是在耳房里的炕上,没有雾气,没有父亲,这只是个梦。
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脸上更是混沌一片,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她不再哭泣,却失神了很久,终于冷静下来,起来擦了个身换过干净衣服,就听见宫里四更天的梆子响了,而文蕊仍旧未归。
平常徐贵嫔这个时候总会起夜,她又有夜盲的病症,婴宁要进殿侍候以免昏暗下磕碰了,抱着烛火进去时,里头却安静得很,只有火炭泛着暗红色的光,婴宁往床上一照,哪里还有徐贵嫔的人影?
“贵嫔娘娘?”
婴宁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点亮殿内烛火,寻过四处,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大晚上的,徐贵嫔会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