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发生的“天灾”和“人祸”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那一年的春节刚过,年夜饭的鱼腥味还没散尽,我就回到学校同许多同龄人一起在家长和老师的软硬兼施下艰难地爬着通向象牙塔的台阶。
有天晚上,我和不少同学正在安静的教室里聚精会神地上自习,没想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记得当时正在做一道“摆”的物理题。忽然课桌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接着是墙壁开始“抽风”,感觉好像发生时空转变,连空气都在扭曲。“了!”一声惊叫打破了大家的不知所措,于是一阵兵荒马乱。我糊里糊涂地被一大群人挤着,撞着,身不由己地被人流冲到了操场上。
操场上已是人山人海,抬眼一看,黑压压一片,比周一升国旗来得还齐整。人人惊魂未定,惶恐地盯着教学楼,个个短衣襟,小打扮,摆出随时逃走的架式。班主任和几位老师夹杂在人群中抽着压惊的烟,有人请示了一下,放学了!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许多无所事事的人衣衫不整地站在马路中间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灯火通明的家,一家音像店里炸出豹小子的“今天不回家”。
那就是那年我们那儿有名的2·28,震级里氏5.4级。
6、
其实震源离我家还有几十公里,天晓得那儿的人造了什么孽,反正与我无关,可为什么倒霉的人还是我!
第二天我莫名其妙昏倒在地,不得不煞有介事地抓了两副极苦的中药。然而,就在我喝下最后一碗苦苦的药水的那个夜晚,住在我家楼上的那位被妻子抛弃的痴心丈夫实在太想让他人分享他的苦闷、忧伤和不幸,于是点着了自己的屋子并泼了汽油……
我被一片“火起”之声吵醒的时候,清楚地记得时钟正好指向凌晨3:30。睁眼一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空下在火雨,窗外不时划过大小不一的火球,四周传来“噼噼啪啪”的像爆豆子一样的声音。赶紧穿好衣服,出门一看,整个楼全乱了,就像战争岁月里鬼子的突然进村,街坊邻居全在仓皇逃窜。我原本想上去看看火到底烧得怎么样了,可刚爬了两级台阶,听到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