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自己排排新戏吗?”
“皇帝佬儿生着病,这时候难道还有哪个贵客敢来我们这里取乐呀?”
“真是贵客呢,”小荼蘼说,“是少监出云大人。”
众人都不吭声了,面面相觑。
琵琶女忽地一笑,站起身来:“少监大人来过多少次了,同咱们掌班熟得很。小荼蘼,你带我去瞧瞧。”
这几年中,天阙京最红的勾阑,就是这间布地金园。园子在崇礼坊深处,门脸寻常,内中却颇有天地。前后四进院落,前院有二层小戏楼,楼上楼下,可以上演天宫故事,四周一圈回廊,都是看戏的雅座。第二进是一间宽敞的穿堂,专门招待客人,第三进则是伶人们起居的院子,住着二十一个伶人,个个花容月貌。
贵客正坐在穿堂里,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茶。此人一领大红锦袍,腰束蹀躞带,长发银白如雪,碾玉似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看不出真实年纪,也看不出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他身边坐着一个雪肤花貌的美人,一边不紧不慢摇着一把檀香小扇,一边娇声呖呖说着话。
“少监大人快别说笑了,隐雷是我娘家侄儿,住在这儿给我看家护院的。他呀,不过会一点子花拳绣腿,给人助助酒兴罢了。哪里真会唱曲儿?”
“怎么不会啊,”出云少监冷笑着,“那日在瑾王府上,他唱的好一出目连救母,人人夸赞。怎么在自家园子里,倒不肯开口了?”
“咦?他竟然去过瑾王府?我怎么不知道啊。”美人儿撇撇嘴,“这小郎,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曼殊,”出云少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自己说说,我们多少年交情了?”
“七年了啦,少监大人。”美人脆生生回答。
“七年了。”出云少监抖了抖衣袖,放下茶杯,“我待你如何?”
“少监大人对曼殊恩重如山,无微不至,有求必应,”曼殊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只除了《十三非天图卷》不肯给我。”
“别打岔!”出云少监有些恼了,“说了多少遍,那个东西,不是你能要的。”
曼殊脸色一僵,瞬间又笑了:“好好好,不提那个。”
七年前,曼殊领着二十个绝色女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