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相处让季果发现了莫婉的一大爱好——看云,在没有云的日子里,莫婉会显得特别失落,总是会怅然若失地看一会儿无暇澄蓝的天空,再万分嫌弃地跟她说:“这样的天空太无聊了。你注意过没有云遮掩的月亮吗?简直像个五十瓦的大灯泡!没有云,天空就没有了各种美态的可能!”
渐渐地,季果发现莫婉还是挺能说的,有时言辞激昂,有时手舞足蹈,但仅仅在她想说的时候,比如现在......
“真声唱到这个程度也是不容易啊,可演唱者看起来一点都不费力,难道是因为她们生长在高原?其实说真的,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唱声悦耳似天籁,太粗犷了,还是我们江南这边的软语小调听起来舒服......”
插不上话的季果沉浸在快要冲破教室白墙的高亢嘹亮的民乐和莫婉绵绵不绝的碎碎念中不能自拔,欲生欲死。
“大家能听出刚才的这段民乐和我之前放的那一段音乐的区别吗?在唱法上。”老师的声音异常温柔。
她环视一周,只见窃窃私语之人不见有人举手,便不再迟疑,微笑着拿起点名册,缓缓地报出了一个名字,“莫婉。”
“快,把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一大段话都倒出来给她。”季果幸灾乐祸地扯了扯活络不过一会儿的同桌的衣角低声说。
莫婉站起来的时候只顾着慌张,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季果无用的话。
当所有人都坐着唯独一人站着时,那些坐着的人有多安逸,站着的人就有多惴惴不安,一举一动都被寂静放大,战战兢兢。莫婉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不敢动,先前灵活的嘴如同生锈了一般沉重。
“这段高音是真声唱上去的,之前那一段用的是假声。”莫婉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被干涩的喉咙压得喑哑。
“嗯,很好,坐下吧。”老师满意地笑了笑,示意莫婉坐下。
“要不以后你看着我回答老师的问题好了。”季果开了个严肃的玩笑。她知道莫婉怕老师,可她更怕像这样被孤立暴露的感觉,如果这时有人能成为支撑她的苇草,她应该不会这么紧张了吧。
“可以啊,你这么好看,说不定真能惑得我不紧张。”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