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细而长,却又显得炯炯有神。
手里拿着一本书,是随处都可以买到的道门经典《归藏经》。嘴角带着微笑,举止温文尔雅,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一个俊品人物。
少年的模样很周正,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脸颊消瘦,薄如刀锋的嘴唇上挂着温和微笑的同时还叼着一根嫩草根,因为太俊,眯着眼睛的样子十分讨喜,所以便让人由不得的升起亲近之感。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短打小褂,外露的胸膛显得格外结实,整个人都透一种难得的精悍。
背后背着的刀却显得太过寒酸,破烂的木刀鞘,粗烂的木刀柄,想必鞘里的刀亦是破烂不堪的。
背刀的人在西北这块乱战的地方太过平常,有马贼,有行商,也有小偷无赖,更不用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城防兵马。
而这样一柄破碎到极点的刀,却是不多见,像一个小孩子的玩具。
这两个人在刚刚到达白马驿城门口的时候就被守门的军卒拦住,需要勘验路引文书。
中年人从怀里拿出破烂的通行文书,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些讨好的颜色,将文书递给守卒。
兵卒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地方官印,确认为真,却认不得上面的字,于是便递给了身边粗通文墨的书记官。
这书记官很年轻,二十岁上下,面容和善,眉分八彩,瞧着很精神,看过通行文书之后,点了点头,对这中年人道:“孟晚?林烦?打应州来的?”
中年人赶紧点头笑道:“是啊,在下正是孟晚,字表栖霞。”
说着话指了指那背刀少年,接着道:“这是在下的远房侄儿,叫做林烦。”
书记官呵呵笑道:“应州可是好地方,听说那里的麦子年年都有收成,白面饼子管够吃,放着这样的日子不过,你们到这边关来干什么?”
书记官这一问,像是勾起了孟晚的伤心事,叹了口气道:“什么好日子,什么好地方,去年的时候干旱,颗粒无收,今年也没见老天爷下半点雨,我们应州甘家集又遭了土匪,抢的抢,杀的杀。烦哥儿一家,跟我一家都被土匪洗过了,所以便琢磨着来凉州通武县石头镇投亲去。这不是路过白马驿,天色渐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