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郑重道:“你要记得,这里是北凉,终有一天,你要替我接过担子,哪怕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也要守住这道门户,哪怕是死!”
小小身影点了点头,随即别过头,眸中噙着眼泪水,伸手推了一下将军。
将军大喝一声:“披我甲胄,出征!”
凄凉角号声响起。
城门大开,将士们攥紧手中兵器,一言不发,陆续闯进雨中。
将军披好甲胄,对那道小小身影点了点头,纵身跃下城楼,一声马嘶响起,随后便被沉闷凄凉的号角声压过。
将士南行,唯有将军策马北去。
小小身影蹲在楼牙子上,直到看不见将军的身影,才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坐了下去,坐在雨水中,呆呆的望着乌黑苍穹。
十万北凉军,清晨陆续由几个将领带走大部分人,仅剩这区区千人,也终于出城而去,此时,已人去楼空。
那道幼小身影沉默的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身后南行的千人,并非出征杀敌,而是出征赴死。千人之军,都是多年以来和金人征战侥幸不死的战士,却都身残体缺,不能再赴沙场征战。
他们都是本该就此回中原腹地养老怡孙人,却再难和战友并肩杀敌,只能选择耻辱的离开北凉之地。然而哪个北凉将士愿意抛弃边疆?千人行至骺沟,纷纷举刀自尽,死前大喊:“北凉万岁!”
雨还在变大,群山模糊,落在尸体上是淅淅沥沥声音。
将军一人一马,等在蒙山北谷口。
雨帘中一抹白衣南来。
一个布衣书生,背着书筐,腰间系着本破书,打着油伞,一路不急不缓的走来,在距将军不足百米之处停下脚步,微微抬起油伞,笑着看向将军。
将军傲然坐马上,长枪拖地。
不知何处风起,将天际的乌云撕扯成丝丝缕缕,像是有龙在云间遨游。
“来,战!”
一声沉闷雷声轰然响起,愈来愈暗的天色之中,俩道银光猛然撞在一起。
马背上的斗笠被风掀落进雨中,随即再也找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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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漠,无穷无尽的黄沙之间,有一座古老的城池耸立,城上一人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