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拭了拭滚动在眼中的泪水。
东方听得此言,一阵暖流遍及全身,同时又对老妇人的伤感陡升疑惑:“老夫人,何出此言?”
“先生有所不知,家夫与小女离家,乃是去了边陲,家夫虽是本朝武将,却也略知治国之道。国中旱涝不均,三年大旱,三年又涝再加三年虫灾,苛政杂税却有增不减,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当今王上不纳忠言,还要一味开疆扩土,常与邻邦不睦,挑战争端,没出半载竟将举国上下十四五岁以上男子大多抓去边陲,而今国中除了黄口小儿就是八旬老翁,壮年男丁已所剩无几,田间劳作竟见老弱妇孺,这给本是灾荒之年更添人祸。家夫几次舍生忘死苦谏,不但没得采纳,反倒触犯龙颜大怒,为做惩罚将让老身独生女儿一并押往边陲,家夫父女以戴罪立功之身而边陲服役,可谓凶险万分。”
说着老夫人低首拭了拭眼眶间的泪水,又言:“老身膝下只有一女,聪慧过人,虽为女儿身,可志向高远,自幼勤奋好学,饱读诗书,尤其精通排兵布阵之法,奇思妙想的破敌之计,时而她的父亲亦是自叹不如,马上功夫胜似男儿。家夫时常感叹:‘此女若为男儿,定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倒也罢,远离尔虞我诈官场是非地亦是美事一桩!’小女虽自幼在我夫妇呵护骄纵长大,脾性却不似大家闺秀那般刁蛮任性、任意妄为,亦不像小家碧玉多愁善感、胸无大志。她温顺大度,恭孝贤淑。三月前王上降下罪旨,要家夫边陲戴罪立功,小女则闯殿面君愿与其父同往边陲要塞,一起受过。有女在家夫身边伺奉,时而亦会为其父出谋划策,虽少了老身几分担忧,可战事紧张,刀剑无眼,又是戴罪立功之身,怎不叫人忧心如焚!”
“吉人自有天相,老朽也曾听得传言,此番对阵之敌将帅大多泛泛之辈,虽人众马多,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老夫人之言,小姐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定会助老将军披荆斩棘,早奏凯歌,但请夫人宽心!”东方宽慰道,沉静片刻,东方见老夫人悲颜稍缓,谦恭轻问:“恕在下冒昧,敢问府上贵姓?”
“夫家免贵复姓贺兰,俗名清羽。”老夫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