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我想救就能救的?你爹就算再不是,子不言父过,这席话要是让旁人听到了,你这一世就别指望出这个牢门了!”
苏秦却只是怔怔一笑,仿佛丢了魂魄:“他果然是纳了妾,在我生不如死的时候,我父亲竟然在纳妾!”
还不等李氏开口训斥,苏秦又兀自笑了:“娘,你要是见着了那个被我打伤的人,就替我给他道个歉,他说的都是真话,我却打了他。”
李氏看着苏秦那副蠢不自知的模样,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若非隔着一扇牢门,只怕那一巴掌已经扇到了苏秦的脸上,她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要把命搭在这里了才会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蠢?那人今天早上才被抓进了牢里,他事先没有打算怎么会知道你是苏家少爷?你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把一个大人伤得体无完肤?人家拿话激你,你就生气,人家把棍子递到你手里,你就真的照着打人。你说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东西?”
苏秦被骂得哑口无言,他的胸口急剧起伏着,憋了半天才像只断了獠牙的老虎一般无力地抗争道:“可我父亲纳妾是真!对我不管不顾也是真!”
李氏突然像泄了气,眼里满是失望,她扶着谢嬷嬷的手,连看都没看苏秦一眼,只道:“所有人都怪遍了,唯独不怪你自己,既然你这么能耐,就好好在这呆着吧,苏家也不缺你这一个庶子。”
说完便转身走了,任由苏秦如何哭喊、如何捶打着牢门,她都不曾回头,背影决绝而果断。
待得上了马车,谢嬷嬷都不敢多说半句,只是搀着李氏的那只手腕上多了一排淤紫的指甲印。
李氏向来冷静的眼里有了一些茫然,谢嬷嬷犹豫了半天才道:“姨娘,你这样只怕是要招少爷的记恨呐!”
“我知道。”李氏疲惫地靠着马车内壁,“可他若不能自己想清楚,我能救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更何况他已经对老爷生了怨恨,这样浑浑噩噩地回府,还不如让他在牢里好好清醒清醒。”
“但愿少爷能明白您的一番苦心。”谢嬷嬷叹了口气道,“只是这背后谋划的人,深不可测啊!”
李氏撩起半边车帘,目光飘得很远,许久才道:“嬷嬷可有怀疑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