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秋尽与冬无恭敬地伏在苍蓝的脚边等候差遣。
秋尽和冬无是她亲自从一班宫人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心思细腻,头脑伶俐,已跟在她身边有一段时间了。莲幻如往昔一般面无表情地伫立在一边,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妨、不妨!”苍蓝笑呵呵地落了轿,兴奋地远望着通往后宫的小径:已值深秋,满地金黄的落叶层层叠叠地,把石板路铺了个满满当当。当金丝小鞋踩落在上面时,断叶咔嚓作响,她欢喜至极,于是走着走着竟蹦跳起来,红晶锦缎衣上绣的朵朵荷莲像是瞬间迎风曳动开来,烟粉色腰带两头流苏玲珑,也随着她的动作翩然起舞。
轻盈的跃动中,脚下的落叶被她带起,飘然飞上半空,又纷纷扬扬地洒落,围着她漫天旋舞。她张开双臂拥抱它们,尽情地旋转着,细嫩的手指抚摸过枝干已秃的大树,微喘的面颊透着绯红。不知道的人定以为,闵国女皇一如传言,如男儿般纤细的身段,甚至精通绣花、舞技这些一般女儿家不会去学的东西。
树林的那一头,一抹青蓝色不期而至,于苍蓝热烈的红遥相呼应。宫中相传,自从女皇失去了部分记忆以来,她再也没有召过任何一个侍君侍寝,也很少听说她和其他侍君有来往。帝心难测,王雅竹悄悄看着今日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苍蓝,斟酌着是应该大方地走出去请安,还是该安排一个偶然相遇的巧合。
含巧看看主子又瞧瞧皇上,急得圆鼻头上几乎渗出一层汗来。主子是识大体没错,还轮廓纤巧柔情似水,在他眼里主子几乎就是个完美无缺的玉人儿。只是没有皇上的宠幸,主子他……又何来的幸福可言?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另外一个男子服侍着皇上……那位子,本该是他主子的!
莲幻默默走上前去,掏出怀中一方丝绢来,轻轻给苍蓝擦拭着双手。那绢是极简单的灰色,纯色的,甚至连一朵花都没有,纵然是再好的料子看多了也叫人乏味。
“这绢子……是我赏你的?”
莲幻低着眼睑:“回皇上,是皇上赐奴的料子。”
苍蓝想起来了。那日清点柳国供品时,她见这卷布料摸着顺手,黯灰之中透着光泽,倒也耐看,便随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