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成了两个人,可眉峰唇缘,又皆是熟悉的弧度,清喜直在他凌厉的眼神中动弹不得,油盏里的烛火一晃,她的身子也跟着晃了几分。
“离这么远做什么?”庄邺语调微扬,唇边的笑意却渐渐冷去,他盯着清喜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癫狂,火光下透着红光。“是了,你总是这般,避孤如洪水猛兽。可你以为,你能躲得了谁?”
清喜桎住,不知该做个反应,嘴唇轻启,却发不出声音。
庄邺这般说,便是知道了她是蓄谋已久的脱逃,虽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料,准备的解释却终是无法轻易开口说出来。
那般彷徨无措的样子落在庄邺眼里便像是点燃了某种情绪,他慢慢扬起下巴,抬手放在纁黄的立领之上,‘哒’的一声,便解开了盘扣。
庄邺坐在上位,此刻扬起脸便只拿眼底觑她,清喜脚下发软,却又见他长腿舒展,大喇喇的敞开,支着上身朝她森然一笑,露出削尖的牙白。
“来,近身侍候罢。”
身后的火光驱散了清冷的月,清喜却觉得耳边轰然作响,她睁着双圆眼似要从庄邺眼中看出一分戏谑,可没有,他张狂的姿态势在必得,决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这不是七喜公公惯常做的事儿么?怎么?忘了?”他说的极为恶劣,清喜制不住地轻颤,往昔诸种情形便皆涌入脑中,少年绯红的脸,情动的声线……
“殿……陛下,陛下恕罪……”
“公公何罪之有?”他如是说,却凝着清喜半点不放松,胸腔里的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裹着滚烫的血液四散,实在太久了,久到他连站在崖边都觉不出一丝悸动,可仅仅是看她一眼,便连指尖都在抑不住的轻颤。
室内一时间陷入寂静,只有灯捻在悄然间燃烧的细微响动。
清喜跪俯在地,静默不语,一张脸白的吓人,唇边却皆是齿印。
少年变了太多,眉宇之间的阴鸷与冷漠尽是陌生,只是两句讥讽就已叫她溃不成军。清喜心中惶恐,却又听见庄邺的声音于不远处传来。
“孤叫你过来!”他陡然发作,骇得清喜浑身一凛,却也并未动弹。
庄邺怒极,筠雾般的眸子冷若寒星,手肘撑在腿上倾下背脊,盯着清喜一动不动,“走了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