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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民众的军队,在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而在好些地方,那些终年穿着破乱的军服的兵士,不准打帝国主义,只用来做军阀混战的炮灰的兵士,都从愤怒里站起来,掉转了枪口,打死了长官,成千的反叛了。
这里也排着有杀人的消息:南京枪毙了二十五个,湖南抓去了一百多,杀了一些,丢在牢里一些。河北有示威,抓去了一些人,杀了,丢在牢里了。广州有同样的消息,湖北安徽也同样,上海每天都戒严,马路上布防着武装的警察,外国巡捕和便衣包探,四处街口都有搜查的,女人们走过,只穿着夹袍的,也要被摸遍全身。然而传单还是发出了,示威的事还是常常遇到,于是又抓人,杀了些,也丢在牢里一些。
这里还排着各省会和乡村的消息:几十万、几百万的被水毁了一切的灾民,流离四方,饿着、冻着,用农民特有的强硬的肌肉和忍耐,挨过了冬天,然而还是无希望。又聚在一块,要求赈谷,那些早就募集了而没有发下的;要求工作,无论什么苦工都可以做,他们不愿意摊着四肢不劳动。然而要求没有人理,反而派来了弹压的队伍,于是他们也蜂起了,还有那些在厂里的工人,在矿区里的工人,为了过苛的待遇,打了工头,也罢工了。
还有的消息,安慰着一切有产者的,是“剿匪总司令”已经又到了南昌,好多新式的飞机、新式的大炮和机关枪,也跟着运去了;因为那里好些地方的农民、灾民,都和“共匪”打成了一片,造成一种非常大的对统治者的威胁,所以第四次的“围剿”又成为很迫切的事了。不仅这样,而且从五月起,政府决定每月增加两百万元,做“剿匪”军用。虽说所有的兵士已经七八个月没有发饷了,虽说有几十万的失业工人,千万的灾民,然而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要保护的是帝国主义的殖民地,是资产阶级的利益。
另外却又有着惊人的长的通讯稿和急电:漳州“失守”了。没有办法,队伍退了又退,旧的市镇慢慢从一幅地图上失去又失去。然而新的市镇却在另一幅地图上标出来,沸腾着工农的欢呼,叫啸着红色的大纛,这是新的国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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