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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搞的?”胖子也不生气,诺诺地退出队伍,仍站在他的旁边。
宫乃盛觉得自己有些小气,想到此行目的,不觉苦笑一下。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小小说。说的是苏丹在大马士革的宫殿里接见一名他十分喜欢的英俊青年。青年焦急地请求他为自己准备一匹快马,他要马上奔往巴格达。苏丹问为什么?青年说,他刚才路过花园时看见了死神,死神在向他招手,所以他得尽快逃走。苏丹同意了。青年骑着骏马而去。苏丹很生气,来到花园质问死神。死神说:“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是有意威协他。我只是看见他还在这里不禁吃了一惊,便举起手来,因我跟他早己注定今晚会面,地点在巴格达!”
宫乃盛很欣赏这篇翻译小说所表达的宿命论,它深刻得反显简单了。正如中国老百姓常说得那样: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肯留你到五更;该井里死的不河里死。自己这么急匆匆地到哪去呢?还不是奔往巴格达!
穿紫红色娇衫的中年胖子直到确认黑裙女士买的是三等舱,才到后面去排队。宫乃盛也买的三等舱。当他走出售票大厅的时候,发现中年胖子己经很自然的和黑裙女士搭上话了。在超越他们的时候,宫乃盛回头望了一眼黑裙女士:纹得过细的眉毛、涂得过艳的腥唇、扑得过厚的脂粉……,宫乃盛己经知道她属于哪一类女性了。
整个漫长的下午,宫乃盛都呆座在候船厅的椅子上。他很惊诧自己为何能这般平静?几乎和历次出差一样。看来,人们对巨大悲喜的到来都不像预想得那样惊心动魄。小说中关于人在生死关头心中波涛汹涌的描写都是作家的杜撰。
外面天黑了,宫乃盛踱到窗前。二十年前,他在大连土城子石灰石矿施工时,去过一次青岛。大连海港的夜景曾使他激动不己。他像虔诚的信徒一样,忠实地按照作家们在创作谈里的谆谆教导,趴在椅子上及时地记下了自己的观感。
现在,海上停泊的客轮仍旧通体明亮剔透;火把似的拖轮依旧往来穿梭于艘艘巨轮之间;低沉有力、沉着从容的船笛仍然不断地回响在辽阔壮观的海港上空。
可这一切都再也唤不起宫乃盛当年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