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厚与唐斯没想到这个平日不管事的侯爷居然问起了府内开支,两人心中都觉得今天的侯爷有点反常,但也不敢发问。
唐斯清了清嗓子答道:“府里共有丫鬟长随二十六人,杂工三十,大大小小的管事班头十一人,平日每月月钱与生活共得个八十两银子。”
“每月只八十两?”王枭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没有多的了?”
“回禀侯爷,没有了,其余杂项开支的少,周管家早吩咐过小的们要勤俭操持,不得铺奢浪费。”唐斯认真道。
“我一年俸银五百两,恩俸七百两再加上皇上偶有的赏赐,一年怎么也有一千八百两银子进账,虽说有部分宝钞存留,但少说也有一千二百两,府上每月消耗八十两,怎么会闹得半年发不出月钱了?!”
王枭放下手中的长刀,抬起头用冰冷的眼神在吴唐两人身上扫过,声音越发的冷冽:“我父尚有先帝钦点的抚恤,府中何至于亏空如此?!”
“说!府中账目到底怎么回事!”王枭提起长刀,走到唐斯的面前,刀锋平指。
唐斯感受到这森森寒意,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侯爷饶命,小的做账房,笔笔都是录的实账啊!不信你问吴厚,每一分都是他花出去的。”
吴厚见到王枭拿起刀的那一刻,整个人也慌了神,平时与他们嬉笑谈诗的书呆子现在突然变成了煞星,刀就悬在头顶,他也扑通跪下,大声喊道:“侯爷,唐老三所说的句句属实,每一分账目都是经小人之手,府中采买和月钱确实是八十两!”
“我问的是开支吗!?我问的是我的钱哪儿去了!!”王枭眼底的寒意愈盛,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这些年下来,王家的老底不但抖露了干净,连他那便宜老爹的抚恤也没了踪影。
其中的亏空起码有万两白银,现在一石粮食市价才六钱银子,五两银子就够一个庄户人家富足的生活一年,若是把这万两白银换成人民币,起码有几百上千万。
要说府中的财务流水没有猫腻,王枭打死都不信,谁若是在他手中贪钱,这比要他命还过分!
从一个穷了一辈子的人手里贪走他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是人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