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半天多,主题依旧围绕着陆佩之的问题,有人提议优待劝降,有人提出不能放虎归山,众说云云。
争得几轮下来,个个脸色难看,呼吸还有点喘,那一位坐在首位的人,懒洋洋地歪靠在椅子上,睥睨着众人的神色,神情高深莫辨。
“人带来了?”那人眼角余光扫过他,嘴角弯起,像腊月里的早梅,他的唇色微艳,眉眼间的凛冽和自负,被这笑缓和了这份凌厉,捎了些风流雅韵。
景路大步进了屋,“回二爷,陆小姐已经到了也安置妥当,晚上是否要见一面?”
蒋连城目光在几个老将军身上转了一圈后,手指按在桌面宁城地图上,落回景路的身上,“暂时让她歇一晚,晚上派人去陆小姐帐外远远候着,切莫让人吵醒了。”他说到切莫让人吵醒时,声音里掺着些异样的温柔,眼神飘飘渺渺,恰如早梅盛开,夹杂在冰川间的一丝暖光,蕴着他人察觉不到的柔软和宠溺,明显加重语气,像昙花一现的暖柔已被冰山覆盖,已化为冷冷的警告。
景路微讶,他讶异蒋连城话中细微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不太机智但也不会多问,他只管领了命,安排去了。
景路听话,不代表老一辈将军们听话。
赵黎老将军一向看不起蒋连城贪图美色,流连花丛,可孙女赵如蔓嫁给蒋连城两年有余,他再如何不喜蒋连城,也不能不照顾赵如蔓的。
现下可好,占了宁城,也不知谁多舌,说陆佩之的女儿是个江南一带出名的气质高雅,姿态华贵,他这风流病又犯了,罔顾老一辈的劝阻,硬是要让个闺阁女儿家来交换人质,都说红颜祸水,真是气死他了,恨不得把陆佩之的女儿连带着陆佩之一起毙了,然而最气的还是那个多舌的人。
再瞧瞧现在,蒋连城言态中已流露出的警告,一圈的将领们相互对视了番,面有难色,却又不敢言,纷纷望向赵黎。
赵黎的胡子气的直吹起,重重地拍着桌站起,“少督军,你没和老督军商议,挑起南北战事,这事我们就不追究了。我们还是老话,既然我们攻下了宁城,这永安军的大将陆佩之又被掳,咱们干脆趁着将士们士气大振之际,一股攻下永安军的主城永安城,吞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