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要是主家做的不厚道,其他家生子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的心理。
家生子的数量多,亏待了他们,明面上他们自不敢顶嘴,但暗地里使点坏,也够主家麻烦的。
还有一种直接卖了身的下人,称为奴隶之身,这种下人基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唐律专门关于奴隶的条律中,便有五条主家可不报官府直接杖杀奴隶的条例。
基本上就是生杀予夺,随便从五条条例中摘一条安在奴隶尸首上,杀,也就杀了------死人又不会跳起来争辩,何况真的跳起来各执一词,县太爷也一定是偏向主家的。
这种卖身的契约无论是签订还是撕毁,都是要在县里公证的,是要留案底的。
许轻雪没有夸大其词,如果他家愿意,只要给陈小青安一个辱骂主家、意欲私逃的罪名,任许折再怎么从中打点,只要许轻雪不松口,事情都会及其棘手。
白纸黑字,许折家里的那点钱,还没到挑战唐律的地步。
那灰衣仆人盯住他嘴巴颤动着,然后带着屈辱与怨气朝屋子另一侧绕去。在最后快要消失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用手指着许折,压抑着的怨气一瞬间爆发开来:
“许折,你如此盛气凌人,真是折了读书人的脸面!小心以后命比纸薄!”
许折愕然,忍不住抚掌,却是什么也没说。
长这么大,他也受过不少同族子弟奚落嘲讽,只是还没有哪个下人敢指名道姓地咒他,而且还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下人。
既如此,那便当真要你知道什么叫盛气凌人了。
另一不起眼的黑衣仆人直接被这话吓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许折面前抱住他大腿,慌张失措地嗫嚅着:“许大少爷,是他冲撞你的,与我无关……”
“孬种!”二十五六岁上下的灰衣仆人双目通红,似要滴下血来,“若非我赌钱欠了巨债,怎么卖身与你许家……”
许折听了此话赞赏地点点头,而后直接转身进了房,铺开信纸,提笔蘸墨,笔走蛇龙,悬腕而就。
将信纸封好,塞入已经醉了的许轻雪怀中,道:“将此信转交族长,三日之后将你我约定的东西全部送来。”
许轻雪满身酒气,趁势抱住他的手就不肯松开:“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