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没有，你就先打个欠条，这一两天赶紧把钱转给我。我前妻的钱，我有权利要回来，你可别想钻空子，我有的是招儿，让你把钱吐出来！”
我愣怔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冷静，真是没想到，人死了，还能被当做碰瓷的工具。他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一个小诊所，能赊出去多少医药费。
不过，我也不想跟他解释，只是擦着眼泪说道，“医药费我不会欠账的，不过，阿姨有恩于我，我想今晚为她守灵！”
“既然你孝顺，那就成全你！”少年立刻接话，随手就把孝服脱了，一把塞到我怀里，“明天早晨，我再来！”
“小伟！”窝囊男人拉住少年，“你这会儿不能回去！别人看见不好！”
那个叫小伟的少年，看向中年男人，“爸，你就窝囊吧！她骂你，你不吭声，她把别的男人领回家鬼混，你还不吭声，现在她都死了，你还顾忌什么？你拿她当媳妇，她拿你当傻逼！”
中年男人追上去，拽住儿子的胳膊，“小伟，你别这样，表面样子还是要装装的，我们还要从你妈外面那几个野男人身上敲点钱，将来供你出国留学用！……”
“我呸！她的脏钱，我不要……”
父子俩拖拉搡拽着进了楼道。
提守灵的要求相当顺利，可我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这个清瘦白皙有气质的女人，居然外面很多男人！她的前夫既窝囊又钱串子脑袋，她儿子也不孝顺……
“这家人也太差劲了！”我怒气难平。
“别管那么多，人坏自有天收！”白昊辰冲我说道，“天色不早了，先收拾灵棚。”
白昊辰叮嘱了我很多，比如，棺材前那盏油灯必须一直亮着，点燃的香火必须一直续，不能断，最主要的不能让猫进灵棚。
我听白昊辰说了这么多，原本整理好的耐心，变成了沮丧，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看着我，示意我给安亚欣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还把马老头的电话要来，给他打了电话。
没多久，马老头就带着几个大小伙子，开了个商务车来了。
等他们把灵棚重新布置好了，老马问我，“小张，需要我留下，陪你守灵吗？”
听老马这么一说，我瞬间红了眼眶，感激涕零，忍不住直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