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小姐,我的衣服好了吗?”她向我伸出手来,那双前天还素净的指夹盖上竟擦上了血红的指夹油,指尖修得削尖,那血红跟手指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与记忆某处的场景叠合。我似看到这双手已不如前日的丰腴,肤色虽白,却有些木然,惨白的手上点点青紫的细斑。像是,像是——尸斑?其实我也不懂尸斑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前天的梦里看到那个死去的新娘变色的身体,记忆犹新而已。梦境太鲜活,让人想忘记都难,加上这样的深夜,难免会有些惊慌。
我猛咽了口水,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颤声说:“骆太太,你过两天来取好不好?衣服让别人领错了,现在他人在丽江。你留个电话,等他回来我就给您打电话。啊?”我讨好地跟她商量。
“为什么被人拿走了?呜呜……我的旗袍,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那是我的衣服啊。”她蹬下身,双手抱膝哭了起来,双肩一耸一耸,很伤心的样子。但为一件衣服,即使是一件古衣,这样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但错在我,我总不能指责她吧?
“骆太太,对不起!我过两天就给你取回来好不?实在是对不起。你别这样好吗?”我准备拉她起来,可刚一碰到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那双手如从寒冰里捞出来的一样冰冷,比前两天的还冷上三分。
我无措地站在那里,正不知怎么安慰她时,她的哭声曳然而止,抬起脸来,脸上绽出一个动人的笑颜,只有腮上残留的泪珠可以佐证,她刚才的伤心。她一哭一笑,不过两分钟的事情,情绪转变快得让人难以接受,她笑着问我:“丽江是吗?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不急,不急。”
也不等我说再见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去。我这才发现,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与她那一身服饰搭配显得有些突兀。忽然记起,刚才并没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而她身形飘摇,似足不点地,所步之处,也并无高跟鞋击打石板的声音。
我力持镇静,回家的路上,心都悬到嗓子眼,总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失聪了。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我真的失聪,路边车辆驰过的声音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