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们连理,这副肥鸭戏水绣得极好。”
连理沉吟道:“……这是鸳鸯。”
虽说从前只在读书时的社会实践课上接触过这玩意,但好歹也是练过的,自己的刺绣水平当真有这么低吗?她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至此,却又是叹气,这些日子,俞氏母女也是算是个识相的,竟甚少来找她的麻烦了。在这个没有朋友圈刷,没有电视剧作伴的日子里,也只能凭借从裴娘那儿借来的几副刺绣花样打磨时间了。
思绪蔓延间,手中的刺绣不知何时已被云绰拿了去,见他转身倚着梨花树干席地而坐,颇有几分神秘,连理也忍不住凑过去,但在她心中,她与这个凭空出来的哥哥实在是萍水相逢,也算不上熟络,便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愿让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只隔了几尺随意坐在了一边,假装赏花。
如今正是梨花开得最艳的季节,瓣瓣繁花迷人眼。连理一边伸出手,接过空中落下的碎花,一边眼睛却止不住地往旁边瞟去。
这才过了没多久,那原本刺面上歪七扭八的花纹竟被缝缝补补般地矫正了回去,青山是青山,绿水是绿水,鸳鸯也终于变成了一眼就能看出的鸳鸯。她大为震惊,身体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想再看得更清楚一点。
无意间抬眼一望,近在咫尺的少年面容白皙而又稚嫩,如一方千山万水,干净纯澈。
连理忽地便想起古词中那句“眉目如画”。
当真是眉目如画。
“你这是?”她不禁发问。
大概是自己学识浅陋,古往今来,从来只见过精通绣工的女子。
云绰动作一顿,放下了针线,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个男子,怎么也会刺绣?”
身边的小姑娘刚与他目光对视上,便蓦地俯首噤声,仿佛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心虚胆怯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他无奈,愈发放柔了声音,“是裴娘曾经教我的,此处不似帝京,左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偶尔做做这个,只求平心静气。”
她点头赞许道:“那你真的挺厉害的。”
客套的丢下这句后,她便继续垂着头在地上数蚂蚁,却莫名感觉到有人正若有所思地凝眸望着自己,“连理,最近你似乎与我生疏了不少。”
连理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