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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去反驳了,半是瘫软地跪在地上,伸出手,颤抖着去触碰着那些个零星稀碎的碎片,双手拢着,妄想能够再把它们粘在一起……
她的孩子。
她千辛万苦求来的玉佛,会保护着她的孩子岁岁平安,一生顺遂……
滴答。
冰凉的泪水打湿了碎片,尖锐而锋利的棱角把凉久柔软的掌心切割的血肉模糊。
付欣然忽然俯身,直直地看着凉久,残酷地阐述着事实。
“你的玉佛永远回不来了。”
“你的孩子永远回不来了。”
“你的至诚……也永远回不来了。”
一字字,一句句,那样冷静,那样冷漠,都敲打在凉久的心上。
凉久倔着小脸儿,咬着牙,说:“至诚他总有记忆恢复的一天,我和至诚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们会一起去求数不清的平安符……”
她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把那些个沾染了血迹的碎片贴在胸口,冰凉入骨,心却是暖的。
凉久相信,她的至诚,会回来……
他的脸上还会带着那让人恨又让人恼的痞子笑,在月色很凉的夜晚,从窗前的一角探出头来,叫道:“喂,那个唱戏的丫头……”
她的至诚啊,她魂牵梦萦的少年啊……
付欣然眼角低垂,似有怜悯,更多的却是不屑。
眼前的女人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刚流过小产的身子依旧虚弱的很,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疤深深浅浅,最显著的,是左肩上那触目惊心的子弹痕迹。
她捧着手中的一大堆无用的碎片,眼里仍有希冀和对美好的憧憬,还有些冥顽不明的固执。
刻在骨子里的固执和坚持。
“你还不知道吗?”付欣然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玩弄着涂抹了艳丽丹蔻的指甲,声音散漫,“不说你对李老板的承诺,就论起你的身体来说……”
凉久呼吸一窒,微微睁大眼,忽然有些害怕她接下来说出的话。
“你说说看,一个女人,在寒冬腊月穿的那样少,唱了几个小时的戏,还不幸小产了……凉久啊凉久,你以后,还能怀上孩子吗?”
这话,直直地刺入了凉久心脏中最柔软的部分!
隐约记得,西医对她说:夫人身体本就虚弱,还请多多注意……
泪水真苦啊,苦到了心里。
苦着苦着,或许,就能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