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安静,连崔氏都惊讶的看着她,眼里带着些许责备。
伽罗并不理会母亲的目光,而是居高临下望着坐在矮榻上的七郎,七郎呆呆的看着她,缩在了崔氏怀中。
崔氏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伽罗忽然高声制止:“母亲!”不必多言,崔氏就微微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七郎的后背,起身离开内室,并一干奴婢也跟着鱼贯而出。
室内只剩下姐弟二人,一站一坐,互相望着对方。
许久,七郎鼓起勇气,问道:“乳母、乳母她为何不会再回来了?”
伽罗暗暗点头,若七郎迫于她的压力不敢则声,她反倒要失望了。见七郎还能与她说话,她便回答道:“因为她做错了事。”
七郎一呆:“乳母做错了何事?”
“她使你置于危险之中,便是错事。”
七郎仍旧呆呆的,似乎不明白什么是“置于危险之中”。伽罗没法给他解释,这个世界的孩子很容易夭折,有时候一场小小的风寒感冒都有可能夺去一个孩子的性命。而乳母却为了一己之私就让七郎遭受病痛,甚至死亡的威胁,自然是留不得的。
可伽罗不能说,她只能说:“她忘了自己的职责,没有好好照料你,让你生病,就是让你处在危险的境地。因此,为了惩罚她的过错,父亲将她赶出府去。”
“可是、可是……”七郎想说,自己生病,谁也不想啊,怎能责怪乳母呢?
伽罗轻叹一声,坐到他身侧,温和的摸摸他的头,说道:“每个人存于世间,都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就比如你,你现在还是孩子,你的职责就是吃好睡好,养好身体;等过些日子你要进学,那时候的职责就是读书明理,孝敬长辈;再过些时候,你长大了,学好了本领,为父亲建功立业,友爱姊妹;等你成亲之后,那便又是一番职责了。”
顿了顿,她想起在般若寺乳母见到那条蛇却把七郎推到自己面前时的情景,她的语调就带了丝严厉,道:“你记着,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有些错是不能犯的,因为再也没有改正的机会。就像你的乳母,她一辈子的职责就是护你周全,可是她做不到,若不幸因她的过失让你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死也不能抵消她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