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不共戴天的血仇!
“这是……纸钱?”乌越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随手攀折一段树枝,挑开铜盆里掉落的碎屑,眉头紧皱,“你为何要在后院行如此忌讳之事?”
“此事与爹爹何干,”乌情儿勉强稳住情绪,故作哀怨道,“横竖爹爹也已经将情儿送呈天子!”
“呵,”乌越冷笑了一声,“能面觐天子,这是天底下多少人的梦想,召你前去,朝夕相伴,你又有何不满?”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乌情儿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无论她现在如何愤恨乌越,终究是没能抓到他的把柄,一个不慎,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交代在他手里!
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那日大殿上,熙攘人群中一闪而过的孔林。
孔林乃京城正四品六部尚书孔尚书之子,极擅医术,也是原来的乌情儿心心念念的人,当日她被当今圣上胁迫入宫,孔林却始终没有出面为她说上半句话,这样一来,哀莫大于心死,祭奠爱情,倒也说得通。
“情儿愿与心上之人朝夕相伴,却不愿与九五之尊举案齐眉!”乌情儿假意悲愤道,“长相厮守之人心无所恋,心心念念之人无意相守,这叫情儿如何心满意足?”
“我还当所为何事,”乌越默然半晌,忽而笑了,“那孔林,不值一提。你若是对他心死,反倒是一件好事,不必伤心。”
乌情儿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你此行,必将入宫为后,”乌越在她耳边说着,气息吞吐如蛇信,危险,冰凉,“这是我与你娘对你的期待,更是你的使命。”
乌情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
她不知道乌越的底气由何而来,她只知道,如果乌越真的一语成谶,那么日后乌家必将一手遮天,为自家报仇的机会也就愈发渺茫起来。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更何况,她还没能搜集全乌越身上的罪证,她怎能说走就走!
“此话,爹爹不要再提,”乌情儿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却又被哀意掩盖,“夜已经深了,爹爹也早些歇息吧。”
如若再在此久呆,唯恐生变。
言罢,乌情儿心中绷起一根紧弦,当即提起裙子,匆匆往屋内走去。
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月上西楼,更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