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脸上虽然血污满面,但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于是便轻轻的掀开他的上衣,只见胸部有皮鞭抽打的印迹,还有烙铁烙过的疤痕。当毛巾接触他的皮肤时,他痛得牙齿咬得格崩响,脸上现出豆大的汗珠。
“你真是共产党?”张凤山轻声问。
这个人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参加共产党呢?听说他们共产共妻,是一群妖魔。”张凤山看见国民党的报纸经常用这样的字眼丑化共产党,便试探着问。
“放屁!”这个人狠狠瞪了张凤山一眼,“就拿我来说吧,过去日子苦连天,野菜树根伴糠咽;父母多病早亡故,撇下我兄弟无人问;地主老财心如刀,到处流浪把饭讨;老大前年被抓壮丁,从此再也无音信。共产党来了变了天,打土豪,分田地,穷苦人翻身当主人。他们说共产党是妖魔,我看他们才是妖魔呢。你说共产党好不好?”
“我不问政治,我们做生意的人,只求和气生财,不兴这种打打杀杀的。”张凤山时刻警惕,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这个人盯着张凤山的脸看了一会,挣扎着坐了起来,从破烂不堪的衣服口袋里翻出半盒皱巴巴的烟来,“要烟吗?我这有金字塔牌香烟。”
张凤山心里一动,这是他和文城地下党接头的暗号,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地下党?电光石火间,张凤山想到那个被抓的卖香烟的小贩,他也是这样问周进和自己的,到底他们哪一个是接头的人?还有,除了那个卖香烟的小贩是自己亲眼所见被抓的外,这个人又是怎么被抓的?难道那个卖香烟的小贩就是个纯粹卖香烟的,他说出暗语只是巧合罢了,而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和自己接头的人。和他接头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了解一些文城地下党的情况,如果放弃,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张凤山在上海跟朱大鹏后面干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有一次党组织的一个负责人被敌人抓去了,敌人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份,正在内查外调,朱大鹏做好了外围的工作,迫切要把情报传递进去。当时张凤山自告奋勇要去,却被同事丁杰捷足先登了,他向敌人自首,被关进了那间监狱,在狱中他成功的将情报传递给那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