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
白皙的小脸唰地惨白如死灰,菱唇也开始无规律颤动。
不,不是这样的!
在王静语仰头避过冷箭之际,她的破月剑刚好直直指向右边,而就在这个当口,她的剑,不偏不倚刺入了师父百空圣人的身体里。
看着百空圣人如秋天飘落的枯叶般缓缓倒向地面,王静语瞳孔一颤,嘶声痛道:“不!师父——”
松掉握剑的手,飞快扶住百空圣人摇摇欲坠的残躯。
百空圣人本已体力不支,再受这一猛烈创伤,是彻底的蜡烛燃尽,回天乏术了。
他努力伸出一只饱经沧桑的手,想去安抚泣不成声的王静语,然而刚伸出一点,手掌徒然无力啪嗒下垂,心里长叹一声,终究是老了。
王静语噙着泪水,眼见师父此举,慌忙伸手过去,轻握起师父软绵无力的手,自责道:“师父,静语有错,是静语害了师父。”
百空圣人吃力一笑,面上皱纹立即被牵起:“傻孩子,你哪里有错了?”话音刚落,最后一口气便也吐尽。
王静语表情一滞,看着师父了无生息的模样,低哑声音试探道:“师父?”
双目紧盯师父微阖的眼睛,内心强烈期盼着师父能够睁开眼。
然而半晌过去,除了只觉师父的手越来越冷,复苏的征兆是半点也无。
她颤抖着双手,慢慢拿起师父一只干枯的手,想起师父临终的话,唇齿哆嗦,她怎能不错,她大错特错,错在愚蠢,愚蠢得如此轻易就轻信一张丝帕,愚蠢得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算计。
仰头看天,惨白的唇微张,似在问天:
如果没有她的恣意妄为,不私自逃婚,不因连夙的一张丝帕而万里迢迢跑来净心山赴约,羽族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跟来净心山,师父也就不会受伤?
所剩无几的白衣卫无人使唤,在王静语失神之际纷纷悄然收起武器,整整齐齐站在王静语的身后,一个个警惕地敌视着百空圣人,那架势,除了护主,让人看不出半点他们刚才与王静语有过冲突的痕迹。
王静语感官敏锐,察觉白衣卫的动作,薄唇唰地变得嗜血无比的红,呼地站起身,单手快速握上破月剑剑柄,凛然杀气在周身迸射开来,就是他们,让她失手杀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