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
妖妃？
她忽的一笑。
想当年她还年少时，朝堂上的那些老朽官员看不得她姐姐柳皇后专宠得势，也曾这样上表诬陷她姐姐，什么”妖妃祸国，迷乱君主，危害社稷，人神共诛”字字铿锵，说得有板有眼，仿佛她姐姐就是妹喜、褒姒转世。当初她和姐姐势弱，四面楚歌之时，还是戴铖这个刚入朝廷的愣头青，力战群臣，为她姐姐说公道话。
没想到时过境迁，同样的话竟由戴铖说出，落到自己的头上。
多么可笑啊！
不过是想她一死，何必贻笑大方，用如此钝拙的借口。
刘灿见柳如意一直没动，便瞪着柳如意大声恶道：”柳氏，还不跪下接旨，你想犯上不尊吗？”
柳如意没有理会狐假虎威的刘灿，而是走到曹元前，目光清冽的看着他说：”我要见戴铖！”
曹元和她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说：”皇上忙得很，怕是没空见你！”
“我可以等他！”柳如意说。
曹元皱了皱眉，斟酌了一下才道：”朝中百官要杀你以正清明的呼声太高了。而且……皇上不日将迎娶王氏女为后，你就安心上路吧！”说完便绕开柳如意，对刘灿使了一个眼色，领着士兵快步离开。
看着曹元远去的身影，柳如意忽然仰头，”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如此，这便是他要我死的原因了！”
“哈哈哈哈……”柳如意笑声越来越大，越笑越响，一声叠着一声，像雨夜里被掐着脖子的猫，凄厉而悲凉。
刘灿被柳如意的笑声弄得心口发涑，指着捧毒酒的太监，大声厉道：”你们还等什么？”
太监立即捧着毒酒上前，老太监和小缘哭喊着扑上去阻拦。
“左右！”随着刘灿一声令下，四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很快便把老太监和小缘拉开，摁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老太监和小缘扯着喉咙奋力挣扎，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熟练的扼住柳如意的咽喉，把一杯鸠酒尽数灌入柳如意的口中。
毒酒穿喉，烈火烧心……
酒杯”哐啷”的一声落地，碎成数片。
一如同当日他予她的诺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鸳鸯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