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西,根本区分不出家属院里东北三个省的人口音的差别,所有的东北人都让他感到亲近。
铁岭斟酌着字眼,谨慎的不提到他刚才的小哭泣,魏启明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也羞于就刚才的尴尬事儿主动解释什么。
铁岭家离得很近,从沈阳坐几个小时汽车就到,这让魏启明羡慕不已。象大部分的东北人一样,他给魏启明的第一印象是豪爽、大方,在以后的半年时间里,他们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如果不是铁岭那么的霸道,他们会成为永远的朋友的。
后来宿舍里的同学陆续回来了,快到晚饭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年轻人总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共同的话题,这让他的情绪慢慢又高了起来,暂时忘记了下午的烦恼。
他的上铺是二号床,还空着。
三号床是下铺,挨着窗户,那位高大壮实的家伙是山东人,来自武松的故乡清河县,操着一口硬朗的山东普通话。
四号上铺躺着一个短小精干、白净面皮的书生,手里捧着一本书,边看书边随时插上几句,他的湖北普通话非常滑稽,到一句话结尾的时候,舌头总要打个转,发出拖长的儿音。比如唱:啊~牡丹,他的发音就是:啊~某单儿。
靠窗的五号铺是铁岭,他的一贯姿势就是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叉在腰上或放在腿上,穿着西装的身板挺得笔直,光亮的皮鞋不时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重重的敲击几下节拍。全屋属他话多,挨个的问别人籍贯,当地的风土民情,好象他是来视察的地区特派员。
六号床在铁岭头上,也空着。
和魏启明隔着走道对过的七号下铺,一个身材矮小,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小伙儿正在忙着打开行李,学校统一发放、收费三十元的红白格子床单上,堆着毛衣、羽绒服等,他正忙着把已经摊开的衣服重新归类,然后再放到箱子里,搬到每人一个的大壁橱里。
魏启明只有一个大樟木箱,下午的时候已经把要穿要放的整理好了。看到他吃力的挪箱子,魏启明主动帮他搬了一下,他冲魏启明笑笑,一句谢谢啊让魏启明开心不已,因为他的话带着浓重的黑龙江大馇子味,想不到这个一脸秀气的家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