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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去了。她的手无意识地在身下的凉椅扶手上划着,喃喃道:“她入宫时才十岁,因生辰跟我是同一天,又是同岁,才会被打发到我身边来。再有两月她就十八了,我原本还想着,要将我那支芍药簪子赏她的。”
她说着话,从怀中取出用绸布包裹好的簪子,搁在矮几上,声音压低了好几个度,道:“等这件事结束后,你替我把这个给她。她家中没其他亲人了,不拘寻个什么地儿把她葬了吧,也算是跟了我一场的情分。”
李盗酒手上的笔不停地晃动,一个个娟秀的字跃然纸上,他脸上面无表情,被外头的火光照的惨白惨白的。直到一张宣纸写完了,他牵起放到一旁晾着,又复坐下继续书写。
静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被轻飘飘的风送进李言若的耳中:“她家人没了是不假,但她的生辰八字也做了假。”
李言若愣了一下,又听见李盗酒继续说道:“既然做了两姓家奴,就该有此结局,你也不必自责。”
小竹楼再次静了下来,只听见笔走龙蛇的簌簌声响,还有两人都刻意放轻了的呼吸声。
帝王侧,明争暗斗的事实在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只是李言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李盗酒的嘴里听到这番言论。那个从小教她上树翻墙、带她欺行霸市的李盗酒。
“你赶紧抄着,我走了。”李言若的声音中,仿佛参进了泥石子,虽然依旧清脆,却空灵不起来。她推开竹楼的门,迎面便是一阵风吹来,单薄的身子一个寒颤,仿佛一下子从春暖花开掉进了寒冬腊月!
李盗酒起身至窗畔,看着她拱肩缩背地沿着羊肠小道离去,远远听见她大声地同梁景福嚷嚷,放下了狠话:好好照顾他。
其实,她本可以像来时那样没心没肺,只要他不说那句话,至少还会在她心里留下一片净土。可就在刚才,他说了,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冷漠的不近人情。也就将她心里的情谊,一点点地摧残殆尽。
李言若将将出京兆府衙门,忽见阶下停了一乘红顶四人小轿;轿帘上绣着十二章纹并海阔天青的纹样。她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要逃去,却见褐色圆柱的一旁赫然立着一人。
那人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