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如何挑衅、如何侮辱,这个女人都没有过激的反应,这种感觉,就好比拳头打在棉花上,薛霁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泄气。
他瞪了她一眼,随后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似乎这么做,他就能消掉一部分在她身上发泄不出来的怒气,可看到她面无表情的脸,他却又觉得更加恼火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薛霁捏了捏眉心,心情复杂地看着安然签下了那份他订立的合同。
其实合同里面的大部分条件都对安然没有好处,因为除了住在薛家之外,她根本得不到任何利益。嫁给薛霁,反而会给她带来诸多不便。
而薛霁并没有命令她辞掉现在的这份工作,这一点,安然是感激的。
薛霁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隔壁书房,当天夜晚,安然在主卧睡了个好觉,住在书房的薛霁却彻夜难眠。
请假两天后回到电视台,安然发现台内什么都没变,唯一变化的是她的心境。想到以后自己能外出跑现场,她就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
小时候,安敬文总给她讲她爷爷的事迹。她爷爷是个奋斗在前线的战地记者,后来为了民族大义牺牲了,她一直非常崇拜伟大的爷爷,所以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记者。可是在这个圈内摸爬滚打了五年,她多多少少有些厌倦了,热情也曾一度被消磨殆尽,如果不是为了公正报道,她也许坚持不下来。
这世上有很多因为利益而扭曲事实的媒体人,她不想随波逐流,但她自认为做不到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以绵薄之力向社会大众传递真相。
“叩叩。”
敲击声令安然回到了现实中,她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略有些沧桑的鹰眼,但眼睛的主人锐气未褪,相反地,安然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岁月淬炼的成熟感。
“老师!”安然站起来朝他鞠了一躬。
秦军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敲了敲她的脑袋,随后从文件中抽出其中一份,边交给她边雷厉风行地吩咐道:“拿了文件先回娱乐组和你们老大打声招呼,然后立刻去办公室找你的摄像。”
安然忙不迭地点头。
“对了。”秦军突然转身,“摄像组今天来了位新人,你的搭档应该就是他。”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