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作为赌注。
栖禾九岁那年,继母怀孕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无心与决绝,继母在寒冬腊月拖着孕身前去打胎,最后终究是被他们拦了下来。
后来,继母还把这唯一的亲生骨肉过继给了娘家中人,小弟弟从小寄养在外,母子二人甚少见面。
一向冷情的栖禾也放下戒心,终于接纳了这位继母。她是真心诚意,把这位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来敬爱的。
可惜这所谓的母慈女孝都是假的。
阿渡和孟父过世后,继母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皮,她将自己的儿子接回孟府,孟府成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囊中之物。
栖禾是真的佩服她的隐忍与耐力。她怎么就如此确定,自己的儿子有一天可以消除所有障碍,重回孟府?
若是阿渡并未去世的话……
想到这里,栖禾脑中精光一现。一个念想爬上了她的后脑勺,使她不寒而栗。
难不成阿渡战死,父亲病重并非偶然,都和这位继母有关系?
前世与戚邢撕破脸皮后,她就只顾着自己的伤心与失意,从未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孟府的事情。
如今想来,竟是疑点重重。
“阿姐,阿姐……”阿渡的呼唤把栖禾的思绪拽回现实。
栖禾缓道:“总之,这件事你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要细细商定才是。现在和我回家。”
阿渡一向听栖禾的话,也知此事急不来,须从长计议才是。他当下点头默许,转身对戚邢道:“戚大哥,这事尚缺考虑,不如……”
“栖渡,你是个男人,这等大事,怎可听你姐姐的妇人之见!”戚邢厉声道。
栖禾将阿渡拽到自己身后,仰头与戚邢对视,冷笑道:“妇人又如何?我孟栖禾一个妇人,便可以做主!现在我告诉你,不光阿渡不会听你的摆布,我——也决计不会嫁给你!”
戚邢眸中寒星骤现,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不嫁你。可听清楚了?”
戚邢气得发抖,大掌挥起,直冲栖禾白皙的面颊而去。
忽被阿渡狠狠接住,阿渡声音微沉:“戚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姐姐。我希望你可以对她放尊重一些。”
栖禾看着戚邢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庞,舒气道:”怎么?还未入你戚府,这便要开始教训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