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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团里的香火也不想就此断了,正好兄弟来了我可另设一香口,有请兄弟作大香子弟。”
元一心中一惊,他好歹随戏班走南闯北,对江湖帮派也略知一二,任何帮派子弟有大香与小香之分,这个规矩是从青帮“三教合一”之时一直沿用,按规矩任何新入帮派都至少做三年小香,除非立了大功才会破格提拔,可张行彪一见他就让他做大香,这意味元一今后就是少年团的香主,地位仅次于舵主,这初次见面便要委他重任如何不奇怪……可最奇怪的还是,张行彪只是少年团的团练,他有什么资格封香主?
张行彪看出元一的疑惑,道:“元一兄弟有所不知,最近青帮从皖北五俱口收堂(青帮以漕运为业,皖北五俱口为青帮一个堂口,辛亥革命后因漕运没落而撤离),落得斧头帮与菜刀会相争夺,我们本与斧头帮同气联枝,不料菜刀会那边连出几个狠角色,害我们少年团损失不少兄弟,其中有两位香主,新入团的又没好手,所以……”他将元一空了的酒杯斟满,珍而重之,语调铿锵:“元一兄弟来得正是时候。”
这世上果然没白吃的午餐——元一心想,原来让他当香主就是去同菜刀会的人火拼卖命,他有些犹豫,自小也不是不明白“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但初次面对这种选择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自己未必能时时刻刻控制鬼手,也不可能说一定能仗着鬼手的力量就为斧头帮拿下这个堂口,其中曲折他也未必了解,时不宜太过草率便做决定。
张行彪再下一剂猛药:“此次争夺五俱口王总司令极为看重,兄弟如果得手了,必得王司令器重。”
元一奇怪地问:“一个堂口王司令会这么看重?”
“因为就在上个月,有同盟会上海总部一个叫……孙品骖的人,与巡防营季光恩也组建了一个临时政府,与王司令两帮人势力旗鼓相当,不过他们是由菜刀会扶持的,孙品骖曾是青帮人,自然不想帮派产业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表面上是斧头帮和菜刀会之争,实际上事关两派人马的颜面,王司令还与孙品骖暗中定下赌约,谁拿下五俱口,谁就是正牌的合肥政府,另一帮人得退出合肥。”